《在阳光下》是莫贤佐的首部儿童长篇小说。光光是《在阳光下》塑造得尤为成功的一个儿童形象。
就读小学四年级的阳阳无意知道爸爸过世的秘密,她强忍痛苦,强装笑脸,暗中配合妈妈“哄骗”弟弟光光,用超出一般儿童的善良、耐心和懂事,一步步引领弟弟。
小说情节明快,语言洗练,善用语言、心理和动作描写来刻画光光的成长。
他十分好吃。放学路上,他经常被糯米饼、蛋糕等食品所引出口水。
他十分爱玩。阳阳和妈妈催他做作业,他有时说“肚子饿了,做不了作业”,有时说“累了”,有时说“姐姐不做作业,我也不做作业”,总是爱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脱。
他十分任性。小说的第6章“故意使坏”就充分体现了光光的小霸王本色。午休后,把姐姐的语文课本给藏在家里,让姐姐在学校遭遇了不少麻烦。
光光转变后,处处护着姐姐,听命于姐姐,前后判若两人。他不许别人嘲笑姐姐额头上包扎的纱布,面对高自己一个头的宋志明,明知打不过也要“拼命”维护姐姐的尊严。他有画画的天赋,也非常喜欢画画。可是为了省下几十块钱的画具费用,姐姐让他退出学校的美术社,让他不要接受美术老师赠送的彩笔,他全都照做了。
光光转变后,开始学习认真、主动学习。他做作业变得聚精会神,做完后还预习后面的课程。在他的努力下,他的语文和数学居然能从以前的不及格考到了一百分。
光光转变后,还力所能及地帮家人做家务。
曹文轩的《海边的牛》让倔强的“他”和善变的海牛碰撞在一起,张天翼的《宝葫芦的秘密》让盲目服从的宝葫芦和转变的小宝碰撞在一起,都擦出了不少精彩的火花。莫老师深谙此道,巧妙地塑造了阳阳和光光这两个儿童形象,他们一个稳定一个变化,让光光在碰撞中成长。两者一弛一张,阳阳的懂事乖巧让读者很放心,光光的转变让读者动心。两者相映成趣,阳阳的坚定通过光光的转变来深化,光光的转变离不开阳阳好榜样的耐心引导。
没有阳阳的耐心和帮助,光光的成长就是无源之水。
平心而论,作为莫老师的首部儿童长篇小说,《在阳光下》关于光光成长的描绘还是略显单薄,容易给人尽收眼底之感。我个人认为,小说没有及时写出光光向好发展时可能出现的反复。光光用饭碗砸伤姐姐的额头后,一下子就变得懂事、听话了,此后就一直都是好孩子的样子。比较理想化了。
小说紧紧围绕姐弟的言行举止来展开,除了收废品的大爷外,忽略了其他次要人物的烘托作用。如,对于取笑阳阳的宋志明在小说后面没有进行深入的跟踪,学校的何老师、汪老师和居委会的陈主任等人物的形象刻画也极为薄弱。
莫老师曾经向我透露《在阳光下》的写作初衷:“这是根据身边的一位单亲妈妈的事迹改写而成的。我写过不少面对大人的小说,这次想写一本给我孩子也能看看的书。”我想,写这本小说的莫老师应该是过于投入,过于顾及自己小孩的接受能力,因此,写作时不免难以跳脱出来,写作的成果才会趋向“简洁”。
莫老师是我市新生代的实力作家。期待他写作的心能更沉静一些,让作品出现更多一些反复,以收获更大的成长。
谢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