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日光》是湖南本土作家诺亚(本名彭湖)获得第三届“曹文轩儿童文学奖”的现实题材中篇儿童小说、湖南省作家协会2022年度重点扶持作品。该书已于今年7月出版。小说讲述了身患绝症的艺术家池默与自卑的“小天才”乔安安相互救赎的故事。颁奖词是这么说的:“作者诺亚在小说中充分调动她对世界、对色彩敏锐的感受力,用通感移觉的修辞手法,将一个天才少女的内心细致呈现,真挚真切。”
读这部作品,很容易让人代入其中,引起情感共鸣,因为那些成长中的疼痛、生命中的缺憾、被认可和关爱的幸福,是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的啊。
“我叫乔安安,谁都不喜欢乔安安。所以,谁都不喜欢我。”小说采用第一人称的叙事手法,开篇用简洁的话语,迅速勾勒出一个孩子黯淡的世界。乔安安是一名患有“通感症”的小女孩,对色彩有独特的感受力和表现力,但由于得不到认同,她变成了一个性格孤僻、不讨人喜欢的异类。一天,画家池默闯入了她的生活,让她对人生以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产生了新的体悟。她的世界一点点被打开、被点染,变得更加开阔、多彩。对于池默来说,见证一个天才的成长,也让她所剩无几的生命获得了圆满。
小说通过一幅毕业画作,揭开了主人公生命中的缺憾。乔安安想要画下承载儿时美好回忆的故乡,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就像旧照片一样泛黄、残缺、朦胧,几次跟父母提出要重返故乡,却遭妈妈阻拦。后来才知道,村庄被大水淹没,早已消失了。这是安安的遗憾,又何尝不是妈妈的遗憾,毕竟那里是妈妈的根。池默遇见天才少女乔安安,对人生充满了期待,但生命已所剩无几,见证安安的成长成为她的奢望。这些无法把控的人生,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小说通过写乔安安与池默双向救赎的故事,向读者展示了双向奔赴的美好,温暖而治愈。安安对于池默的救赎,源于艺术的相通,艺术家之间的惺惺相惜。不同于爸妈的命令式口吻、俯视型交流,池默与安安的互动是平视的,有商有量的,不拘小节的,让安安感到被尊重、被认可、被呵护。安安内心的疑惑,池默总是认真解答。池默欣赏安安的才华,在安安失去画画能力的时候,不抛弃不放弃,教她从基础学起,首先画线条,并告诉她: “画线的时候,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心。”“每一条线,每一幅画,都是你的一小段人生。”池默让安安画一幅《家》,要她认真观察父母,还原细节真实,对她说:“你总是觉得他们没有关注你,可你也一样没有关注过他们。去看看吧,把每一个细节记录下来,小到一根头发丝,然后再把他们画下来。”在观察的过程中,安安才体会到爸妈生活的艰辛不易,通过深入交流打开了心扉,实现了两代人的双向奔赴。
作为一部儿童小说,《云上日光》的语言简洁朴素、幽默风趣、细腻生动,读来朗朗上口。如,写被池默的话语击中:“她的话一下子把我拉到遥远的外太空,我仿佛站在无垠的宇宙,俯瞰这颗蓝色的星球。世界变得广阔了起来,我的心里燃起明黄色的火焰。”写画画的才能回归:“那些原本消失过一次的、色彩斑斓的想法再次充满我的内心。在我的眼前,山川、大地、江河湖海,还有每一阵风,都重新充满了色彩。”
也许你会问,“云上日光”是什么意思呢?原来啊,这是在天才小画家乔安安眼里,池默名字的颜色。“默”字里虽然有个“黑”,但它并不是黑色的——“你见过海面上的日出吗?是的,她的名字就像云破日出之前,云层上面那一片亮眼的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