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作家都是极具思想和情感的性情中人,我的同乡好友散文作家欧阳杏蓬老弟,就是这样一个率性而为的真男人。
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的欧阳杏蓬,因为高考原因而一气之下远走广东,最初在南粤大地与所有的打工仔一样或打散工,或进工厂,可这些伙计都没有因为他的吃苦耐劳而收获了满意的报酬,最终让他得心应手的是祖国的方块汉字。对于每一个炎黄子孙而言,汉字都是公平公正的,但只有善于“玩文字”的人才能让汉字闪烁出应有的文化光芒,欧阳杏蓬就是其中的文字能手。可见,就凭自称“文字民工”“文化民工”就已经让他个性十足了,而把文字玩得流转精妙,灵气鲜活,篇章里处处洋溢着“真情”“细腻”“率真”等特性的“高产”作家,更是底气爆满。
近十多年来,我就有幸先后获得了他赠送的几本散文大作,如《缤纷湘南》《广州读本》《一生两半》《我们东干脚》等,最令我倾慕的是《我们东干脚》这本散发着乡土气息的散文集,因为恋乡魅力浓烈而令我爱不释手。家乡东干脚这个小小的村庄竟然被他演绎出了一本情感厚重的散文著作。试想,如果作者对家乡没有深厚的感情和扎实的文字功底,是不可能在外表贫瘠的土地上挖掘出如此丰富的宝藏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土生土长的故乡,而把故乡的人物个性、风土人情、时代变迁等写出一本散文集的,天下之大有几人欤?
有真情实感而又酷爱写作的人,是很难“金盆洗手”的。因此,虽然多年未曾谋面,但在“今日头条”里经常读到欧阳杏蓬的散文,而且因为高产而令我十二分地敬佩。
前些日子,当我收到他寄来的2024年初出版的一套三卷本散文集时,我没有太大的震撼,虽然加上《当天涯不在》《南漂记》《乡关大地之灯》这三本,他已经出版了十余本散文集了,这也似乎是“意料之外而情理之中”的事吧。不过,作为宁远的同乡好友,我首先是祝贺这位才华横溢的作家新著迭出,其次尤其为新著中有抒写我的文章而惊喜!
这本由55篇“率真”散文汇编而成《南漂记》三十余万字,几乎每一篇甚至每一个字都弥漫着欧阳杏蓬“漂泊”的汗水气息以及故乡的泥土芳香。因为文字鲜活,情真意切,一本《南漂记》就载满了作者丰富的情感,也让很多有相同经历的读者感同身受,收获了满满的感动。
那一篇令我惊喜的文章就是《南漂记》里只有一千二百多字的小文,名为《清远有故人》。2022年8月18日,欧阳杏蓬在“今日头条”推出《清远四记》一文,而《清远有故人》就是其中的“一记”。那时我极少关注“今日头条”,幸好我的一个同事把此文转发到我的微信里,并附言道:“有人在写你哦!”我先是一惊,怎么会写我呢?我点开一看,果然是写我的,作者就是欧阳杏蓬。我迫不及待地一口气读完了文章之后,才舒坦起来,欧阳老弟非但没有骂我,反而在褒扬我,文中的字句,犹如他的性格,朴实而真挚。
“清远有故人,名天顺,姓邹。那时我流窜于各大网络论坛,与清远邹天顺取得了联系。他得知我在广州,便邀我去清远游玩。当时我的新书《缤纷湘南》《一个寄居者的广州读本》刚出版,正好有送书给他这个由头,便在夏末一个周六和苏苏驱车去清远找他。”
我们就是这样首次见面的。
说实话,在广州或者说在广东工作的宁远老乡不乏其人,于网络上联系过的也不少,但像欧阳杏蓬这样坚信“百闻不如一见”,非得要亲自携带妻儿从广州跑来清远找我相见的实属罕见。这当然是一种情谊,是一种真诚!在网络时代,我们或许可以轻松地与千里之外的朋友交流,但真正的情感交流,却需要面对面的相聚,需要那份实实在在的温暖和感动。而在十余年之后还将我们那次见面的情景与感动写成文章来纪念的,那就是作家的情感专利了,而这种感情,如同这清澈见底的江水,虽经岁月沉淀,却愈发醇厚。我经常想,重情谊的普通人往往把一份情一段景牢记于心,或者饭后茶余跟他人说说而已,而像欧阳杏蓬这样的作家则不止如此,用文字表达出来便是最好的纪念与诉说方式。
更令我难忘的是文中提及的那次聚餐。聚餐时,我的夫人悄悄地提前买了单,这一小小的举动,在杏蓬老弟的笔下变得如此温暖而深刻。“我看了看天顺兄的太太,她出过房间门。她一直安静地坐在天顺兄身边,从头到尾几乎没说过话,都是在听我们几个宁远男人聊天。然而,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她出去抢先买单了。这让我体会了天顺兄行事的细密和为人的豪爽。嫂子也是人民教师,文静,并不漂亮,但广东女人的温婉贤惠刻在了骨子里。”这段话既表现出了欧阳杏蓬作为一个作家的细心,也表达出了他作为一位客人对乡友的感激之情。后来有朋友读到此文时特地摘录了这段话发给我,以示点赞。
他还在文章感慨道:“漂亮的女人用漂亮在男人面前趾高气扬,那抵得上温柔顾家的平凡女子的懂事!”这句话不仅是对我夫人的赞美,更是对所有温柔、顾家的女性的一种赞美和敬意。另外一个宁远老乡读到此处时也特意截图发在老乡群里,并附言道:“学学香姐怎样做女人!”
欧阳老弟用他那细腻的笔触,将那次相聚的点点滴滴记录得如此生动而真实。而这份情谊不再是网络上的沟通,却是跨越了地域的界限,让我们在现实中得以相聚。这种“百闻不如一见”的情感,正是情到深处自然浓的最好诠释。
可见,《清远四记·清远有故人》不仅是一篇记录情谊的散文,更是一幅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的情感画卷。
于是,欧阳老弟那次从广州到清远的相聚仿佛就在眼前。他带着妻儿,不辞劳累,只为与我见上一面,送上他精心撰写的书籍。这份深厚的情谊,无需华丽的辞藻修饰,只需简单真挚的叙述,就足以打动人心。那次美好的瞬间,也如同珍珠般镶嵌在我的记忆中,永远闪耀着温暖的光芒。
欧阳杏蓬的散文,抒写的不仅仅是对往事的回忆,更是对真挚情感的颂扬。他用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那些温暖的瞬间,让我们在忙碌的生活中,找到了一丝宁静和感动。
读欧阳杏蓬的散文,我深感他不仅是一位优秀的作家,更是一位懂得珍惜友情、懂得感恩的人。他的文字,不仅记录了他的生活,更传递了他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情感的珍视。
邹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