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读到周作人的《故乡的野菜》很有感触。《故乡的野菜》是周作人小品散文的名篇之一。作者通过对野菜的生长过程和采摘方式的描述,展现了农民对土地的依赖和对农作物的热爱,让人感受到了农民对土地的感恩和珍惜。除了对野菜的描述,作者还通过对家乡的描绘,展现了真实的农村生活。
文章的开头极力表述对故乡并无特别的情分,是一个“只因钓于斯游于斯的关系”,这种极力的淡化感情的做法,表现在文学上就是“爱好天然、崇尚简素”,也体现了他在文学艺术上的态度和审美理想。从作品来看,文中并非无情,相反地有一种温暖。
作者通过对家乡野菜的描写,勾勒了一幅古朴清纯的民俗画卷,流露出品花赏草的闲适情趣,也表达了对故乡的深情怀念。
《故乡的野菜》写道:荠菜是浙东人春天常吃的野菜,乡间不必说,就是城里只要有后园的人家都可以随时采食,妇女小儿各拿一把剪刀一只“苗篮”,蹲在地上搜寻,是一种有趣味的游戏的工作。那时小孩们唱道:“荠菜马兰头,姊姊嫁在后门头。”后来马兰头有乡人拿来进城售卖了,但荠菜还是一种野菜,须得自家去采。关于荠菜向来颇有风雅的传说,不过这似乎以吴地为主。《西湖游览志》云:“三月三日男女皆戴荠菜花。谚云:三春戴荠花,桃李羞繁华。”顾禄的《清嘉录》上亦说,“荠菜花俗呼野菜花,因谚有三月三蚂蚁上灶山之语,三日人家皆以野菜花置灶径上,以厌虫蚁。或妇女簪髻上以祈清目,俗号眼亮花。”但浙东人却不很理会这些事情,只是挑来做菜或炒年糕吃罢了。
这个情节的描写,让我想起来了少时我采软萩的情景。
软萩是一种野菜,也被称为清明菜或鼠曲草,具有多种食用和药用价值。软萩粑是湖北、四川一带的一种风味小吃。采软萩时正值阳春三月,春寒料峭,此时采摘的软萩,无论是形态还是口味都是绝佳的。清晨去采软萩,采摘时上面还有一层露水,采摘时取娇嫩的部分。儿时的记忆里,春天一到,母亲就带着我们到田埂、坡地里去摘软萩。我们弯腰走在泥地上,象探地雷似地寻找着草丛中的软萩。母亲一再嘱咐我们,不要把“蛇软萩”(一种类似软萩的有毒植物)摘到了。我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采摘那柔嫩的叶片。我有时将整株连根拔起,母亲便说,留点根让它明年再长,不要一次吃绝了。是啊,那时挨饿的人多,地里的软萩也越来越少,如果不留有余地,人们会自断其美食的后路。母亲的声音,在田野里温柔无比。春天的太阳暖融融的,虽然我们肚子饿着,但有了母亲的声音,有了一棵棵软萩握在手里,便觉得整个世界都属于了我们,内心充满富足和欢喜。长出黄色小花的萩叶,说明已经老了,影响口感,我们就不采了。
刚采摘回的软萩用清水冲洗,洗去杂草、黄叶、泥土后,再将洗净的软萩放在石臼里捣碎。在经过一系列清理程序后,新鲜的软萩散发出阵阵清香。做软萩粑不仅材质重要,糯米粉和粘米粉的比例也很讲究,糯米粉用多了会太腻,用少了就跟啃白面馒头一样,很粗糙。不过还是要看个人喜好,糯米粉和粘米粉的比例大概是7:3。混合好再加入捣碎的软萩,加入温水,揉成面团。
在母亲的巧手下,揉好的面团能被做成我们想要的各种样式。馅料的制作,也是软萩粑制作过程中极其重要的。最常见的是加芝麻,我们将从田地里收来的芝麻碾碎,然后将香甜的芝麻包进软萩粑里。另一种是加咸菜。将腌制好的豇豆、扁豆、小辣椒,和五花肉一起碾碎,就做成了。比起芝麻馅,咸菜馅热情似火,总能够瞬间驱赶人的所有消极心情,让人欲罢不能。包好软萩粑之后,接下来就是蒸制了。将一勺水倒进土灶的锅里,再放进不锈钢蒸片,放入包好的软萩粑。往灶里加干柴,待大火煮沸后再转小火慢慢蒸,等到水烧开一段时间后,就不用再加柴火了,再焖一会就可以出锅了,我们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母亲的手艺很好,做的软萩粑清香袭人,闻着就让人垂涎三尺,好怀念这种味道呀。
以前,我只是觉得野菜是一种普通的农作物,而通过这篇文章的描述,我才意识到野菜是农民的生活来源,是他们对土地的依赖和对土壤的眷恋。在城市的喧嚣中,我们常常忽略了家乡的美好,而通过这篇文章的描写,我才意识到了家乡的宁静和淳朴,感受到了家庭的温馨和谐。通过读《故乡的野菜》,不但唤起了我对儿时的回忆,而且回味到故乡野菜的味道。从而也让我对故乡的野菜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理解。
作者:周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