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是岑溪市一名多产女作家,梧州市作协会员。近十年,我经常在《梧州日报》副刊“鸳鸯江”版面上读她的散文,她的散文文字清新明快,感情细腻真挚,意境开阔优美,令我爱不释手。她的作品取材广泛,但我更多读的是她写的茶叶文字。
梁先乐称自己为爱茶“成痴”的梧州人,为何爱茶,而且钟爱六堡茶呢?
第一个疑问是很明朗的,因为大凡写文章的人都喜欢喝茶。作家喜欢在清静的一角看书或写作,身心疲惫时,泡上一杯茶,看杯中翻滚的茶芽,慢慢膨胀,由小变大,茶水由浅至浓,变成一杯浓红的茶汤。此时,浮躁的心就会渐渐安稳下来,继而边读书或边构思文章的结构。
第二个疑问,六堡茶是中国名茶,“南方有嘉木,香茗出苍梧”,六堡镇距梁先的家乡两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于是,仅2017年至2022年,梁先就多次赴六堡观六堡茶园环境、品六堡茶、访六堡茶人,学习六堡茶制作工艺,甚至种上六堡茶,于是就有了系列六堡茶文章。
刊于2017年4月14日《梧州日报》的《社前问茶》,是我最早看见梁先写六堡茶的一篇文章。文中说:“在满室茶香中,六堡茶人布衣给我们示范讲解六堡茶的制作工序:杀青、揉捻、渥堆、复揉、干燥,每一道工序都既繁琐又细致,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与心血。其中的两个关键词,是温度和时间。手工制茶,全凭经验和感觉去掌控,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坏了一锅好茶。”在此番描述中,可以推测,作者已经深深体会到,作为一名茶人种一辈子的茶,制一辈子茶,确实不容易。做茶如做人,不容易,不简单。这就是作者社前问茶的心得。
点赞六堡茶人那博大的胸怀。在2020年12月7日《梧州日报》刊发的《冬季六堡茶山行》一文中,作者写道,在山坪村见到了村支书祝雪兰,正是这位瑶家女儿、“非遗”传承人,带领乡亲不畏山高路峭上山种茶,年复一年,建设美好家园。她创建茶园讲堂,无偿传授家传制茶工艺;打通前往六堡镇的山路;改造扩种茶园,带领乡亲们脱贫致富。在梁先对山坪村的描述中,读者完全可以领略到,六堡镇所以焕发出勃勃生机,使六堡茶成为一个大产业,正是因为有了一批像祝雪兰那样,具有博大胸怀的基层领头人。结束茶山之行时,作者这样赞叹道:“夕照余晖下的茶园空无一人,一片沉寂。茶树依山峦的起伏而整齐种植,其间疏疏落落点缀松树、榄树和不知名的杂树,犹如层层叠叠的梯田,高低起伏有致,有一种秩序之美、线条之美。”赞美之词由衷而发。
要在家乡当一名六堡茶人。梁先赴六堡的次数多了,品尝六堡茶的机会多了,访问的六堡茶人多了,甚至与一些当地茶人结为好友,对六堡茶爱得更深了,希望自己成为一名六堡茶人,能实现这一愿望的途径就是在家乡种植六堡茶。在2022年3月17日的《梧州日报》发表了梁先的《山中茶事》,从作者与六堡茶人木荷的对话中可知,作者在家乡五里排种上了六堡茶树,其喜悦之情跃然纸上,读者仿佛从文字中闻到了茶香。看下面几段设问式的对话:
“木荷,还记得雨水节气时,我和你说要种完二百棵茶苗才出城的事么?因为雨一直下,到底没能亲手种下,是桂哥待雨停了替我把茶苗种完的。”从中可知,作者在六堡参与了种植六堡茶的活动。
“受惠于‘百万亩茶园建设大会战’行动,我的家乡也开始推广种植茶苗。如此说来,我在五里排家门前种茶,也算是为茶园建设添了小小的一把柴火呢。”由在六堡参与种植六堡茶苗,至在家乡种下茶苗,作者成为六堡茶人的愿望已初步实现,期待的是茶树翠绿,茶香四溢。
“茶树一年里是需要修剪多次的,雨水节气前后,正是春剪的最佳时机。上周我回五里排,趁着雨,把这十来株茶树悉数修剪至人伸手可及的高度。”“木荷,三五年后,我家的这些茶树就能长成了。到那时,我想约你来五里排一起采茶制茶。”作者收获了茶树初长成的喜悦,展望了邀请六堡茶人到家乡一起制茶的美景。
文学要根植于人民之中,要为社会服务。在梧州举全市之力,建设百万亩茶园的活动热潮中,梁先的系列六堡茶文章,无疑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作者:凌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