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记》是当代著名作家贾平凹推出的笔记体小说,贾平凹对生他、养他的秦岭大地有着深厚的感情,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人,经常出现在他的作品之中。现在他倾注了全部的笔墨,将秦岭的故事整理、汇集,组成了这本笔记体小说。
《秦岭记》这部作品,由一个个独立的故事组成,没有什么次序,你可以从任何一处打开来阅读;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语言,他用朴素的话语,将各种奇闻逸事娓娓道来,就像一个年迈的长者,坐在阳光下,把秦岭的一切讲给后人。
贾平凹说自己,“生在秦岭,长在秦岭,不过是秦岭沟沟岔岔里的一只蝼蚁,不停地去写秦岭,即使有多大的想法,末了也仅仅把自己写成了秦岭里的一棵小树。”他是一棵生长在秦岭的小树,秦岭滋养了他成长,秦岭的文化也深深地镌刻进了他的灵魂。贾平凹的确是一位大作家,但与秦岭深厚的文化相比,他确实只是一只“蝼蚁”。他这只勤奋的“蝼蚁”四处巡行,发现了那些隐藏在民间的、脍炙人口的烟火气息。
秦岭是一座山,山是冷峻的,那是因为她有坚硬的骨架;山是温润的,是因为她有那么多抚慰人们心灵的传说。贾平凹把这些传说整理起来,就是为了让它们能够更好地流传,他是要把这份温润洒遍秦岭的角角落落,让秦岭文明得到传承。
在作者的笔下,秦岭的一石一木,一花一草,一人一物,都有了灵性。他写村寨洞寺的名称由来,写奇人异事,写鬼怪神兽,写人情世故。这些充满了传奇色彩、乡土特色的故事无不蕴含着人生真谛。
贾平凹在书中写到山上有两棵树,一棵叫作模树,一颗叫作范树,它们是秦岭的象征,也是这本书的主旨。作者借这本书中的故事,向人们传递了秦岭带给人们的启示,也表达了作者对秦岭的敬爱。
其实何止贾平凹,秦岭人都是爱秦岭的,“人是一股气从地里冒出来的,从哪儿冒出来最后又从哪儿回去。”故乡是人的根,能够包容,也能养育,土地里能藏污纳垢,土地里也有各种色彩以植物表现了出来,这各种色彩就哺育着生于斯长于斯的万物,也给予他们希望,即使有些许的暂时不如意。梦是现实世界对外的另一个世界,人活一辈子其实是活了两辈子,有现实有希望。
人是有欲望的,也正是这欲望引领着人们有了更多的追求。要想不被欲望挟持,就去读读树吧,读懂了树,就理解了某个地方的生命气理。树的躯干、枝叶、枝间、表情,与周遭情形的选择,与时间的经历,与大地的记忆,都不是无缘由地出现,读懂了树也就读懂了人生。“生命就是某些日子里阳光灿烂,某些日子里风霜雪雨”。
贾平凹的《秦岭记》写的都是发生在秦岭的“小事”“传说”,但他是认真的,“所写的秦岭的山山水水,人人事事,未敢懈怠、敷衍、轻佻和油滑顺溜,努力写好中国文字的每一个句子”。他用传统的笔法志奇志怪,用新聊斋的形式,写秦岭的过往、传承、根基、文化积淀,也写新时代、新观念、新思维、新生活对人们的冲击、改变,“写它历史的光荣和苦难,写它现实的振兴和忧患,写它山水草木和飞禽走兽的形胜,写它……红色革命的精神”。
贾平凹生活在秦岭,对秦岭有着深厚的感情,他写秦岭是为了表达对秦岭的爱,是为了秦岭的乡土文学得到传承,让更多的人认识秦岭人。写小事是有大情怀,写民间是源于根植于此,也是献给故土最好的礼物。
作者:何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