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传统阅读到数字阅读,阅读方式、阅读习惯正高速迭代更新。但不管阅读载体如何迭代,阅读方式如何更新,“开卷有益”的宗旨始终如一,人们对知识的追求永恒不变。
一个有志向的人,必定是喜欢读书的人,读书给人智慧,给人信念,让人树立正确的人生观,让人在追逐梦想的过程中有信心和勇气。
朱熹在《童蒙须知》一书中说:“凡读书,须整顿几案,令洁净端正,将书册整齐顿放,正身体,对书册,详缓看字,仔细分明读之。”意思是告诫童蒙稚子读书时态度要庄重专心,从小养成良好的习惯。
金圣叹对读书环境也有要求。他无比珍爱《西厢记》这本书,因而曾说;“《西厢记》必须扫地读之。扫地读之者,不得存一点尘于胸中也。《西厢记》必须焚香读之。焚香读之者,致其恭敬,以期鬼神之通之也。”乃至还要“对雪读之”“对花读之”“与美人并坐读之”……
但我认为,对于奔走忙碌的现代人而言,读书环境大可不必如此苛求。不管是“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浪漫,“高斋风雨记论文”的高雅,还是囊萤凿壁、孙康映雪、黄生借书的刻苦,“雪夜闭门读禁书”的快哉……种种情状,皆可沉浸式读书。无论是花团锦簇、佳人做伴,还是凄风冷雨、寒夜孤灯,种种环境,都不能阻挡人们对于知识的渴望。
“唐宋八大家”之一欧阳修,读书就不择环境。他有一个“三上”典故,来自他所作的《归田录》一文:“余平生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马上、枕上、厕上也。盖惟此尤可以属思尔。”
曾国藩有一番话说得诚恳透彻:“且苟能发奋自立,则家塾可读书,即旷野之地,热闹之场,亦可读书,负薪牧豕,皆可读书。苟不能发奋自立,则家塾不宜读书,即清净之乡,神仙之境,皆不能读书。何必择地,何必择时,但自问立志之真不真耳。”这是远在家乡湖南的四弟修书给在京城做大官的曾国藩写信,希望能到北京的贵族学校读书时,曾国藩做的一番劝解回复,可谓道出了读书的金科玉律——读书在志真而不在环境。
不管是欧阳修的“三上”,还是曾国藩的处处“皆可读书”,后世效仿者,甚至超越者,络绎不绝。检点古今读书故事,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真正爱好读书的人,只要有书可读,原本是不必讲究什么所在的,因为读书无处不可。真想读书,环境怎样都不是问题。利用一切碎片时间,在等人时、等车时、等餐时、入睡前,在飞机上、火车上、轮船上、地铁上,只要想读,就可以读。
苏轼曾说:“退笔成山未足珍,读书万卷始通神。”每一本书都是一个世界,阅读对于我们来说意义非凡。读书或许不能满足我们的物质需求,却能在我们迷茫时指引方向,给予力量。
只要摊开一本书,每天都是“读书日”。如果大家都能随身携带一本书,随时随地沉浸在阅读中,嗅取书香一片,那么我们的世界定会和谐一片,美好一片。
马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