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到底该是什么样子?
陈伟军的长篇儿童小说《少年奔跑在田间》,是写给孩子们看的书,却也给成人带来了严肃的思考,我们到底想把孩子培养成怎样的人?真正对社会有用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就像小说中所描述的那样,成绩优异的五年级城市少年顾小森,起初和许多同龄的小伙伴一样,觉得花生是长在高高的树上,这跟古人说的“五谷不分”有什么区别呢?
顾小森转变的契机,源于对姐姐那份难舍难分的爱,源于他对父母的一份承诺,也源于他和姐姐的一个约定。就这样,在完成姐姐交给自己五个任务的过程中,一幅幅走近乡村、走进自然的风情画徐徐展开,让读者跟着小主人公的脚步去感受新农村日新月异的变化。看了这部小说的城里小朋友,一定会和顾小森一样喜欢上新农村。
这里有朴实善良的村民。阿宽伯伯在公交车上帮助素不相识的顾小森,在身受误解的情况下也并无怨言;阿秀小姑娘拿出自己的手绢为小森清理浊物,用后清洗了又挂在自家的庭院里;林图图熟谙乡间农事,甚至在短时间内就能在阿宽伯伯的田垄旁搭建起临时帐篷……这些都让顾小森由对粗衣布衫的农民避之不及到愿意亲近愿意了解,并和农村的儿童成为要好的朋友。这里有怡然的环境。如今的小山村,再不是脏乱泥泞的尘土路,代之以平坦笔直的柏油路。山溪流淌,鸟鸣啾啾,新开发的休闲山庄成为乡村的亮点,是引领乡村振兴的支柱产业。丰收的西瓜甘甜爽口,抢收的稻浪给人以踏实和希望。在这样的环境下发挥聪明才智的姐姐,不会让顾小森担心难过,对姐姐有施展才能的舞台,他更多的是羡慕和崇拜。
作为一部儿童小说,作品虽不以激烈的矛盾去推动情节的发展,但在暗潮涌动下也有一条生动的红线。姐姐驻村,起初父母是反对的,态度还很坚决,姐姐却毅然离家踏上征程。顾小森是带着任务深入农村,带着皮克的“锦囊妙计”釜底抽薪地搞了一次破坏行动,让姐姐和同学们多日的努力付诸东流。这是典型的冲突情节。如果说这部小说里没有坏人,那么这时对姐姐扎根乡村阻挠的父母、小森、皮克显然站在了对立面上。西瓜面临滞销,山庄开发计划没有经费着落,以及小说后面的台风过境,这些都牵引着读者的心。就连深夜里,皮克和小森在胆战心惊地守护田垄,也扣动着读者的心弦。
顾小森和皮克是在接触中去感受、去体会。乡村的暑假生活,让顾小森总结到,劳动就是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美好的生活,获得更丰盈的人生意义。劳动可以换来丰硕的蔬果,比如阿宽伯伯们,他们用辛勤的汗水浇灌日后的丰收;劳动也可以获得奇妙的启发,他和皮克正是在短暂的时间里懂得了更多成长的意义;劳动更可以传递星火的温暖,奶奶和姐姐用微小的力量点亮了一个村庄的温情。
被媒体誉为“有社会责任感的80后作家”陈伟军用画面感强烈的儿童小说,给城里孩子打开一扇窗,也让家长们进一步反思和觉醒。只有将根扎在深深的泥土里,祖国的幼苗才会茁壮成长。
朱延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