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书者,皆喜好藏书。藏书,爱书者的精神情趣所在。
一直有这样的习惯,每每看到喜爱的书,总会情不自禁地去购买,哪怕囊中羞涩,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喜欢的书籍购买回来,涉及时事政治、经济军事、历史民俗、文学艺术等等。看着满满的,一摞一摞的书籍,内心的满足感便无来由地升腾而起。不过,虽然各种书籍应有尽有,但是摆放却成了问题。书房,客厅,卧室,无论哪个房间都有书籍的落脚之处,甚至于厨房,我也要摆上几本关于五谷杂粮的书籍。于是,书香、花香、茶香,烹饪之香,浑然一体,充斥着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贵族之人喜欢收藏古玩,武将之士喜欢收藏剑器,红妆仕女喜欢收藏珠宝,文人墨客则喜好收藏书籍,并对其爱不释手,情有独钟。
早在商王朝,就出现了有价值的文献资料。那时,人们把这些甲骨文的资料存放于叫作“窖藏”的地方。而且古代文人藏书也各有异趣。据《清波杂志》记载,唐代宰相杜暹在家中藏书的末页题句:“清俸买来手自校,子孙读之知圣道,鬻及借人为不孝。”明朝的唐尧臣,也在藏书印上“借书不孝”的字样,意为外借书籍属于不孝行为,这固然有些夸张,但是,却可以看出文人对书籍的深厚感情及喜爱。明朝范钦则有自己的藏书楼,名曰“天一阁”,堪称中华最古老的图书馆。他在生前就定“代不分书,书不出阁”的族规,若后人擅自借书,三年内不得参与家祭。对藏书有如此严谨的态度,实在是非其莫属了,也堪称藏书人之最。
藏书是一种雅好,是一种审美追求。爱花,爱草,爱出游,不如爱书一本。宋代司马光藏书达万册,有“藏书癖”之称。虽然其藏书海量,不一定每本书都读过,但是,书籍所带来的精神享受是无与伦比的。将自己的喜怒哀乐融于书中,将现实融于虚幻,将虚幻挪入现实,便是最好的精神食粮了。尤其是每当有亲朋好友来访,看着琳琅满目的书籍,与主人之间的交流便自然而然地上升了一个层次。
藏书是一种情趣,是一种格调和境界。南宋大诗人陆游将居室取名“书巢”,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名字,既安暖,又情趣,难怪有千百篇诗歌佳作出于此,传于世。我将自己的书房命名为“吾生”,言下之意,书籍是我的生命,是我的爱好,是我一生的追求所在。卸去一天的疲惫,将喧嚣隔于窗外,蜗居在自己的藏书小天地里,“吾生所想,吾生所爱”便都尽在其中了。
藏书之趣因人而异。书房不一定庞大,装饰不一定辉煌,但是一定要有情趣,有品位,有格调。古代文人向来对藏书室有“小、香、雅”的追求。即使贵为天子的乾隆,他的藏书室也不过八平方米而已,且恬静淡雅,格局独特。试想,贵为天子,将自己安放于如此小世界里,抛却一切烦恼忧愁,抛却一切世间纷扰,实在是一种灵魂净化,精神升华。
无论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还是“梦里寻他千百度”,藏书对于藏书人来说,那种寻找精神寄托的向往,那种拥有精神家园的过程,是惊喜,是豁然,是情趣,更是难忘。于己,于人,于子孙后代,都是无尽的鼓舞与鞭策。
藏好书,养雅兴,更要多学习,多开拓,才能利国利民,既传承国学文化经典,又弘扬民族文化精神。
程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