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拨寒潮是湿冷。听着人们添油加醋议论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北风呼啸的叫声,有点瘆人。平生最怕湿冷了,风是割脸的,手是刺痛的。
朋友圈的雪几天前就开始下了,还挺大。身体也灵动地辨别出一夜之间温度的变化。看不到雪,确实是一种遗憾,可一层薄薄的冰挂,也足够这方水土发出寒冷的银光。
早就睡醒了,窝在被子里面想今天要完成的事,硬是想不起来,温暖比压力更值得!用被子蒙过头才是人间至好。实在憋不住了,搓着双手,像老公公一样躬着身体半跳着冲入卫生间。小时候上学的时候,路边全是霜冻,还不时停下来伸手去玩霜花,穿着单薄,有冰凉感但不觉寒骨。想着想着不由得苦笑一下,这般不耐寒了,悲哀感涌上来,越发瞧不起现在的自己。
一夜之间,阳台的角落里堆满了落花和树叶,留下那几朵正鲜艳的花儿零星地高傲着。寒冷能冻死苍蝇,傲雪寒梅却让众多诗人灵感爆发。当然,寒冷也会抑制生长,那批正在花期的小花一直不见如期开放,有些还冻黑了花边,叶子也是蔫蔫的。但这一切都会过去,太阳出来的时候,没冻死的嫩花还是要渐次开放,即使带着伤痕。北风吹过,阳台上的花树显得有些光秃,枝条的苍劲尽显,也很美。
想劝年迈的母亲不要外出,母亲全副武装开门时回过头说,就算再冷公园里也会有很多人。真是的,一天比一天冷,北风不消停,也阻止不了日子的脚步,生活的乐趣不会缺,打牌的依然冻着双手在打,唱歌的依然扯着嗓子在唱……
走在路上,怕北风割脸,人们几乎都戴上口罩,自然就保持了防疫的常态。一阵风吹来,自觉地把衣服的帽子戴上,只露出一个前额和一双眼睛,滑稽地问自己:我是谁?
手不得不沾到水上,那种刺痛从心里发出,指间生痛。离开了水,马上抹干,伸到暖风机烤上一会,像烧烤一样不时翻转。打开手机看温度,忍不住发了个朋友圈感叹:现在是8度,真的难为北方的人在零下几十度是怎么过的!
回忆起来,零下几十度大多时间是在暖气中,出门穿得厚实,还捂住耳朵,抓住机会向北方人学习些防护经验也是必须的。于是尝试打开变频空调的暖气,可大家又感觉憋闷,甚至还有人说快流鼻血了,强烈要求关停。
入夜,街头冷清得有点瘆人,宵夜档依然在坚持,几乎不见顾客身影,也许火锅店生意会很好。打火锅确实是最好的选择,鸡、虾、青菜几大碟,要么就是鱼羊配,热腾腾的,有说有笑,温暖好日子。
闲下来静坐,大腿却冒出阵阵的冰冷,双手往大腿上用力搓,没有明显的效果,不得不起身走动,这才感觉不到寒意从大腿上潜入心。
经历了寒潮最后的疯狂,太阳洒满了街道,就见有农妇在街头摆上了刚摘下的橙子叫卖,十分新鲜,我凑近去。
“冷吗?”
“不干活就冷,干起活来还出汗呢。”
农妇和顾客的对话,我似乎听懂了隐约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