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盛夏,有火一般的热情。夏种夏收,谓之“双抢”。人们头顶火辣辣的太阳,挥洒着勤劳的汗水,在自家刚收割过水稻、拔起花生的田地里,开始新一轮的播种和耕耘……
放眼望去,收割完水稻的农田留下了金色的稻茬。它们或高或低、纵横排列,坚守着土地。农人们忙着往水田里放水,计划着过两三天再耙田。他们或站立在田头,或扛着锄头在水渠边走动,不断察看水流的情况。田埂上还有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他们聊着秧苗的长势,商量着谁家先种谁家后种。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开始了。父亲将头一天修好的耕田机开下田,轰隆隆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拉开了夏耕的序幕。
农田里一派繁忙景象。农人们开着耕田机在田里来回行驶着,田里大块的泥土被碾成碎块,不久就变成了泥糊状。绿茵茵的秧苗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摆动,似乎在向人们打招呼。秧苗田里的人不多,他们或弯着腰,或坐在小板凳上,把秧苗一小把一小把地拔起,凑成一捆,再用稻草缠绕一圈,熟练地打上一个活结,一捆捆的秧苗就形成了。
下午来到田边,我便迫不及待地脱下鞋子,挽起裤脚,踩到水田里插秧。经过太阳一天的照射,田里的水是温的。
插秧是有讲究的。插秧前需要在田里拉线,把一整块田分成几个片区。只有这样,插好的秧苗才会整齐有序,方便管理。父亲把秧苗从路边挑到田里,每隔几米抛下一捆。
从小到大,我只插过几次秧,动作不熟练。身旁的母亲给我一边讲一边示范,只见她左手拿着一捆秧苗,右手插秧,弯腰后退之间就整整齐齐地插好了一行秧苗。我学着母亲的样子拿起一捆秧苗,跟着她的节奏插秧。我插好一行秧苗后,直起身一看,秧苗歪歪扭扭的,行距大小不一。我只好把秧苗拔起来重新插下去,母亲在一旁静静等我,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太阳渐渐西沉,暮色下的大地仍有农人在辛勤劳作。晚霞逐渐扩大起来,布满了西边天空的每一个角落,是那么柔和。不知过了多久,青绿色的秧苗终于插满了这一块田,它们就像是田野上新的守护者。
双抢季节下的劳作是不易的。傍晚收工之时,农人都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的。我曾不理解父母为何坚持耕田种地,这一次插秧不仅让我感受到了劳动的艰辛,也让我感受到了他们对土地朴素而又真切的情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们在生活中应该珍惜劳动成果,不浪费每一粒粮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