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使人明智,读书使人灵秀。最初了解到庄子,是课本中的《逍遥游》,也许你们看到的庄子是“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那个逍遥的庄子；或是那个“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的物我两忘的庄子；又或是那个“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的无为的庄子。“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文字与理解之间是有局限性的,我们读出不同的庄子,也许每一个都是他,但,是或者不是,相信庄子并不在乎。
翻开这本书,第一篇就是《逍遥游》,我记忆深刻的并不是大家所熟知的“鲲之大……”而是“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子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就是说这么大一棵树担心它没有别的用处,那就把它种于旷野,闲来无事乘乘凉,悠然自得地躺卧在树荫下。我看到了无用之木在“无何有之乡”却成了有用之木,就像现在各行各业的人们一样,并没有贵贱之分,每个行业的群体都在发光发热,木之有用无用,在于处境,人之有用无用,在于自己。也许,“无用之用,方为大用”,找准自己的定位,寻找自己,成为自己,回归本我。正所谓“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人的思想越高,视野就会越宽广,毕竟只有在山顶,才能看到广阔的天地。
然而庄子的智慧并不仅仅于此,“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灵魂自由的庄子告诉我们,要和世俗和谐共处,尊重万物自由之道,人与自然界应该是多样共存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把自己的心整理得干干净净,用一种纯粹的姿态去看待自然,去感受万物,然后“不谴是非”,这样天地在心中,和大自然同频共振,就能达到和光同尘,心无挂碍。
可能有人认为“心无挂碍”有着消极的意义,但并不是,甚至我认为《庄子》这本书本身也不具有消极的意味,我看到的是“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如何见天地,天地是什么?众生又是什么?不如说是让我们看一棵树如何从小树苗长成大树最后变成枯木归于尘土,让我们看一朵花从花开到花谢最后化成春泥,让我们看一个人从婴儿啼哭落地到最后笑着离去。这就是自然,自然而然,但是我们生活在“欲望”这座大都市里,被身边很多东西所裹挟,无法做到自身的纯粹,无法达到庄子的逍遥,囿于万物,不得自在,所以我们要坦然,要理性,面对现实或者未来的好与坏,学会让心态变得纯粹,用一颗赤子之心做人做事,要“不谴是非”,没有分别心,也就“观自在”。
李泽厚先生曾说:“中国文人的外表是儒家,但内心永远是庄子。”《庄子》这本书是读不完,写不完的,正如人生那本大书,曾经梦蝶的庄子,已经与天地万物归一了,而我的人生,在读完《庄子》之后,才刚刚开始。
张余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