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环境的产物。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出生在农村，也在农村长大。对于放牛，我从小就显得老练成熟，得心应手。
在村里小学读书时，我就兼顾了家里放牛的活儿。那时，全村多数人家的孩子都要放牛，放牛的氛围很浓厚。
庄稼生长成熟阶段，放牛得需要非常专心，不让牛乱跑，一旦吃了不是自家的庄稼，就得赔偿。等到庄稼收获后，放牛的孩子便欢天喜地了。他们将牛赶到山坡上，任牛儿吃草，然后就玩耍起来，或做土灶烧红薯，或捉迷藏，或采摘野果，或比赛讲故事……不知不觉中，当炊烟升起，天气渐黑，就是回家的时间了。
有一次放牛回村时，看到牛儿身上脏兮兮的沾满了泥巴，便将牛赶到水塘里冲洗。水塘是人工挖掘的，有些地方深，有些地方浅，不识水性的我是骑在牛背上给牛擦洗身子的。洗着洗着，我一时大意，竟然从牛背上滑进了水塘里。记忆中，当时的我恐慌不已，想用双脚踩地，但没有触到，于是只好用双手在水面上扑腾。翻滚了几次，呛了好几口水，最终在一次翻滚中脚板触及了水塘底，于是站了起来……从那次之后，我似乎悟出了游泳的门道，后来就可以轻松地在水塘里游来游去了。
在庄稼收获后，放牛娃就可以随意放牛了，于是，赌输赢就成了放牛娃喜欢做的事。赌输赢其实就是赌谁输了谁看牛。一群放牛娃会分成两个组比赛，输方要为赢方看牛，直至天晚赢方来领牛回家，赢方在这段时间则可以自由安排。
赌输赢用得最多的方法是打棍子：首先设一个点，在这个点的前面十几米处，立一根高约两三米的棍子作为目标，然后每人用三根短木棍轮流去打那根立起的棍子。一轮下来，哪个组打中的目标多，哪个组就获胜。当然赌输赢还有其他的形式，比如猜谜语、讲故事、赛跑、爬山比赛等等，谁输了自然为赢的一方看管牛儿。
如今，老家的放牛娃已很少看到了，一群孩子赌输赢放牛的场景更是渺无踪影。随着农业科技的进步，铁牛替代了耕牛，农耕文化正在我的老家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
陈恩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