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春秋繁露、阴阳出入上下篇》中说:“秋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不知不觉中已是秋分。今年的9月22日是秋分节气,也是秋季的第四个节气。秋分时节,昼夜等长,气温逐渐降低,草木开始凋零,大地呈现出一片金黄的景象。而在古诗中,秋分更是被赋予了丰富的文化内涵,被描述为一种辽阔而美丽的景象。
在古代,秋分不仅是一个节气,也是传统的祭月节。据史书记载,早在周朝,古代帝王就有春分祭日、夏至祭地、秋分祭月、冬至祭天的习俗。其祭祀的场所称为日坛、地坛、月坛、天坛,分设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礼记》中说,“天子春朝日,秋夕月。朝日之朝,夕月之夕”。夕是黄昏,月亮在黄昏时出现,在黄昏时祭月,所以叫“夕月”。
秋月更增添了秋分的诗意,秋空明净高远,秋月澄澈清朗,银盘如镜,月光如水,像被洗过一样,正是赏月的好时节。唐代诗人李频曾这样描画此时的月色:“秋分一夜停,阴魄最晶莹。好是生沧海,徐看历杳冥。层空疑洗色,万怪想潜形。他夕无相类,晨鸡不可听。”
秋分时节正值农历八月,无论北方还是南方,暑热都已经消退,真正的秋天来临了。到了秋分,天气逐渐转凉,燕子也要纷纷南归。清朝才女紫静仪看到这样的秋天景象,留下了一首《秋分日忆用济》中的“遇节思吾子,吟诗对夕曛。燕将明日去,秋向此时分。”
秋分平分了秋季,日夜达到了均衡。日不再那么灼热,夜不再那么凄寒。秋高气爽,天高云淡,风和日丽,丹桂飘香,蟹肥菊黄,这样美好宜人的时节也只有秋分才有。此时正是踏秋的好时光,既可行走天南海北,亦可登山看水。秋山自如,缘于苍穹的辽阔无邪；秋水深沉,缘于池塘的浓如墨绿。“寒暑平和昼夜均,阴阳相半在秋分。金风送爽时时觉,丹桂飘香处处闻。雁向南天排汉字,枫由夕照染衣裙。良辰可惜无卿共,慎把情思托付云。”
秋风起,落叶黄。秋分,正是树叶开始青黄相接的时候,也是丹桂飘香的节气。“莫羡三春桃与李,桂花成实向秋荣。”在这个时节,桂树婆娑。在古代,农历八月还有个雅称“桂月”,即说明了桂花遍地的盛景。若是在此时,约上三五好友在家中小聚,也必定要拿出桂花酒、桂花糕招待一番,才算是不负美景。
秋分也是一个容易吟唱的节气,同样的节气,古代诗人的感觉和心境迥异。“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羁旅他乡,唐代诗人马戴孤灯独坐,见落叶纷披,念的是故人,思乡肆意弥漫。“漏钟仍夜浅,时节欲秋分。泉聒栖松鹤,风除翳月云。”叮咚的泉水声,皎洁的月光,唐代诗人贾岛的心里满是邂逅友人的欣喜。“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秋分之后的萧瑟、寂寥、质朴和稳重、洒脱、温和,是人生繁华落尽见真淳的境界,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写照。
秋分很富有,是丰收的符号。从稻田到山地、从果园到菜园,秋分把最丰硕的“果实”慷慨地抛向大地。唐代诗人李绅《悯农》一诗言:“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南宋诗人辛弃疾在《夜行黄沙道中》写道:“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以丰收庆祝秋收,以金色绘秋色,大自然的美在田间地头那么清澈而纯粹。
秋分,秋高气爽,秋水沁凉,落花随意,叶染疏黄。在古诗中,秋分不仅是一个节气,更是一个文化的符号,它承载着古代人民的生活、情感和对美好事物的热爱,表现了秋分的美丽景色和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人生的思考。
陆明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