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南粤,红树林里红榄李花开醉人。乘着五月风,《珠江潮汐美》带着墨香,从花城广州“飞”到港城湛江。它是文友陈东明的新书。
一
散文集《珠江潮汐美》分为四个部分:湾区红、南粤美、广州好、故乡情。从编排中可以看出陈东明的匠心独具。我尤其喜欢“湾区红”这部分。
此处所说的“湾区”,是指粤港澳大湾区。粤港澳三地人民同宗同源,同讲粤方言,风俗习惯相通,自古以来民间交往频繁。粤港澳大湾区是一片红色的土地,具有优良的革命传统。从这里走出了孙中山、梁启超等革命先行者。
红色文学是重要的文学潮流,也是中国现当代文学的主流。《红岩》《红旗谱》《创业史》《山乡巨变》等红色文学经典,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至今魅力不减。进入新时代,红色题材文学创作又掀起高潮,蓬勃发展。作家们从不同的角度挖掘红色资源,用不同的方式书写红色故事。陈东明的“湾区红”正是写于新时期。
“湾区红”部分,收入12篇红色题材之作,展示了猎猎的“湾区红”。他写大湾区的红色文化、红色基因、红色故事等,记录大湾区人民筚路蓝缕,经历的苦难与辉煌,体现了人民意志,体现了英雄情结。内容上,有红色城市、红色村庄、红色人物,还有“英雄花”。有战争年代的英雄,也有社会主义新人、当代英雄。
只有对这块土地爱得深沉,对红色人物充满崇敬的人,才会不遗余力地写。陈东明的“湾区红色文学”系列,有高昂的格调,有光辉的人物形象,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二
写红色题材作品,不能泛泛而写,而是要突出核心价值,写出有信仰、有情感的故事。读者读了红色文学作品,能够 从中得到思想的升华,灵魂的震撼,情感的感染。陈东明笔下的“湾区红”就有这样的力量,让我们看到了信仰之光,浩然之气,理想之美,革命之火。
陈东明的“湾区红色文学”系列,主要采用现实主义方法,用纪实的手法将现实与历史相结合。大部分是写自己去采风,或者出差、探亲,来到了这个地方,先写现实的所见所闻,再写这个地方的红色历史、红色人物。在现实与历史中切换场景,有的放矢地娓娓道来。如本书的首篇《深圳,是一座伴随着红色基因成长的美丽城市》,先写自己在20世纪出差到深圳、本世纪到深圳采风,两次到深圳,相隔40年对深圳的印象。然后笔锋一转,指出深圳“不仅是一座美丽的城市,而且还是一个历史上红色基因厚重的城市。在全市近200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每一片地方都有着抵御外族侵略的顽强战斗,有着众多的红色革命史迹。”紧接着,从近代史开始到改革开放,叙述深圳的红色革命历史。他所叙述的红色历史,有根基,有观照,有真情,不乏味,让读者容易产生情感的共鸣。
在“湾区红色文学”系列中,《赞美南国木棉花》是少有的抒情散文。生长于广州的陈东明坦陈,“广州历史上本身就是一座英雄的城市,英雄城市和英雄花,两者交相辉映,红色的基因十分强烈。”
木棉花生长于南方,躯干壮硕、笔直,其姿态像顶天立地的英雄。春天开花,花多为红色,也有橙红色。开花时,不见树叶,只见满树红彤彤的花朵,花冠大并且向上,像高擎的火炬,十分壮观。红红火火的木棉花就是掉落在地,花色仍然不变,像坚强的英雄。这就是木棉花为什么叫“英雄花”。
广州是一座“英雄城市”,具有光荣的革命历史、深厚的红色文化积淀,把木棉花当作“市花”,恰如其分。“对英雄树和英雄花,我一直始终怀着深深的敬意,其中带有的是对红色历史的一种缅怀、一种庄重的敬意。”“在寒冷的冬天,徜徉在广州这座花海般的城市里,以红色为主体的花海与白云蓝天同伴,给人以信心和力量,让人不断奋发向上。”《赞美南国木棉花》表面赞美木棉花,实际上是赞美“英雄之城”广州和英勇的广州人民。
三
陈东明写“湾区红”,也给写“湾区红”的文友帮助。我和陈东明就是因此从陌生变为比较熟悉。
2016年,我接受邀请,写抗战题材长篇小说《地火》。故事背景发生在日占期间的香港,主人公是中共领导的港九大队市区中队中队长兼指导员方兰。
方兰是一个真实的革命历史人物。虽然写的小说,但也要尊重基本的历史事实。这是我第一次写红色题材文学作品,有“大姑娘出嫁——头一遭”的欢喜与慌张。我到处收集这段历史的资料。陈东明知道后,说他曾应港九独立大队后人之约,完成了纪实文学《港九独立大队队史》的初稿,手头有很多资料,可以提供给我。很快,他给我寄来了一箱书和资料。其中,有战友回忆方兰的手写资料的复印件,非常珍贵。读了这箱书,我对那段历史了如指掌,再在“大事不虚,小事不拘”的原则指导下,我创作《地火》可谓得心应手。为了让我写好这部小说,他还主动提出联系港九独立大队的后人,热情张罗让我去采访之事。
《地火》出版后,我把《地火》寄给陈东明。不久,他写了《不能忘却的历史和英雄——读陈华清抗战小说<地火>有感》,并发在中国作家网等。其热情再次令我感动不已。
说起来惭愧,我收到《珠江潮汐美》时,碰巧要赶一部长篇小说,只是浏览一遍此书,没有立即写“读后感”。直到五月下旬,我上广州参加广东作协成立70周年系列活动,专门带上《珠江潮汐美》,利用空闲认真阅读此书。在他所写此书的地方读这本书,感觉很亲切,也更有共情。我反复阅读他写的“湾区红色文学”系列,被深深感动着,才有这篇“读后感”。
陈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