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重逢,又无数次别离,像流星、候鸟和一树新绿,匆匆忙忙,没时间在意那串散落风中的泪滴。
窗前堆积了许多心事,任凭岁月的洗礼。曾经往返的家书,早已碾碎了故乡的一年四季。蒙尘的风铃,悬挂着儿时记忆,像刘家坝那条小河滩,镌刻着我的成长印迹。
一条没有尽头的石径,不止有多少背影走向远方,留下疯长的青苔,一茬茬蔓进心里。鸡鸣犬吠的声音逐年减少,与逝去的老人一起,定格在山坡,与风中芦苇守望着脚下多情的土地。
溪流潺潺,野草萋萋。从小院到晒广场,一指宽的距离,撒下了童年的欢声笑语。掏过梧桐树上的窝,偷过张婶家的梨,打过李伯家的鸡,戏耍过邻家院子里的傻小弟……
一袋旱烟的功夫,老屋,变得如此静谧。一阵风吹来,响亮的咳嗽声划过天际。瓦片成了装饰品,一场细雨,纷纷扬扬,像一根根毛针扎进心里。
老屋,扛下了天空的泪滴。
一幅水墨
艳丽的色彩总让人迷乱,我常以简洁姿态去触摸眼帘的一切。世间万物从时光中醒来,一抹烟雨,就能让这个季节清新得如同江南的女子。
宽宽窄窄的小巷,与柳条一样清纯,点缀了披一身轻纱的大地。
桃花,与少女的心事一同绽放,盛开在季节明亮处,甚是醉人。伊人奔走他乡,女孩的心始终拴在石板桥的另一端。看她那素色旗袍,渲染着缱绻华年,在篱笆墙外,站成人间最自然的风景。多情的风儿,采摘一片片浪漫小诗,与画师水墨温柔勾兑,不经意间,竟描绘出曼妙绝伦的画。
是谁,让彩蝶儿红袖添香;是谁,让格桑花如此娇媚;还有谁,用烟柳制成一支温婉的诗笔,蘸一缕山花的芬芳,写下千百年来一香到底的诗句。是谁?是谁?是春天。
从古至今,多少文人墨客描绘绚丽春天,都是那般含蓄、轻柔,就似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吟哦诵唱之间谱就了春雷催耕;挥毫泼墨之间,成就了春风化雨。
当人们用最虔诚的方式相迎,她却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身边。
刘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