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岭的白桦林
白桦林莽莽、苍苍。
刺向湛蓝天空,高高的身躯笔挺!笔挺!
浅白的肤色,点缀着沧桑的疤痕。
当年多少好男儿,是否受它刚直不阿个性的影响?
在这片黑土地上,纵横驰骋,抗击穷凶极恶的敌人。
在空旷的地方坐下来,望着眼前的白桦树。
我在想,为什么只在这里生长着?
望着它,它也望着我,不需言表。它始终屹立着。
6月的太阳披着金色的光芒。洒在白桦林间,温暖明亮。
我拿着一瓶水,走向一棵白桦树,洒向树根。
让它喝一口,共同饮过的,算是一场缘分。
九宫山的雾
九宫崖尖。云湖白雾。九宫山道盘旋而上,一路林木葱郁,青青修竹。
岩石峭壁,涧流飞渡。
峡谷常年缭绕的白雾,从谷底慢腾腾而上。
你再急,它不急。我有耐心,立在观赏的位置。
不管它如何操弄,我自岿然不动。不怕它,不上来。
它几乎每天升腾,这是既定的功课,从不懈怠。
至于具体的时间,握在它的手上。
只有等啊!等啊!看它慢慢悠悠上来了。
升腾到某一高度,开始狂飙。居然摇晃起来,朝云中湖一路荡漾。气势似排山倒海。
它要么安安静静,要么轰轰烈烈。我欣赏这个性。
等到遮蔽了云中湖,整个山镇也在它的笼罩之中。
它挟持潮湿的气流,到处肆虐。
它看穿了我的心思,喜欢的不是它。而是它每日向往的云中湖。
彼此,是否能达成默契?
井冈山的竹
红色沃土。茂林修竹。
寻到当年红军担粮的小道。路口的歇脚处。
穿上红军衣,挑一担粮,拍一张照。
自我感觉,有那年代的身影。
生活在和平年代,无法体味峥嵘岁月的艰辛。
踏入竹林,踩着枯叶,抚摸修竹。
当年竹筐、扁担、竹篓,都来自这一根根翠竹。
在竹间的石礅坐下,风吹竹林,阵阵沙沙声,如轻言细语。
喜欢聆听这声音,舒舒缓缓,像从很远的地方吹来。
大别山的风
逶迤千里。峰峦如刀。
在大别山薄刀峰顶,往下看去,窄窄的山脊。
片片巨石,如被锋刃切开,一线一线,纵贯而去。
真是薄如刀啊!让人不寒而栗。
风,从四面吹来,没有呼啸。凉爽,隐隐刺骨。过瘾,巴不得多吹吹。
行至卧龙松,松树低矮,虬曲如龙。
坐在石旁。风,从松的侧面吹来。
似乎风也解松意,不穿松而过。也许,松须茂密,风避而远之。
我也敬而远之,起身而走。
到天子关。两边悬崖万丈,深不可测,只有一石洞可过。
要么攀爬巨石,要么匍匐于石洞。
“天子”面前,只好弯腰屈膝,匍匐而过。
一股风,有趁人之危的嫌疑,迎头扫将而来。
这大别山的风,真解风情。
走过一道如薄刀的脊梁,领略一路相随的风。
如果哪一天追忆或怀想哪里的风,我唯恋薄刀峰上的风。
作者:张俊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