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饺子的美味,突然脑海间闪过一句“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躺着”,说的是北方人对饺子的喜爱。吃饺子,成了北方人生活的理想标配,北方人的味蕾对饺子有着天然的欲望。出生于北京的大作家老舍先生,就对饺子情有独钟,不但爱吃,还三番五次在他的文章里,描述饺子在北方人心中的重要地位。“好吃不如饺子”,这就是北方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饺子,作为北方人饮食文化不可或缺的元素已深度融入到人们的饮食习惯中。
自打我出生以来,我对饺子也是特别的钟爱。以前家里穷,餐桌上难得有一次饺子宴,但看到别人端着饺子吃时,喉咙就不住地吞着口水。出来城市工作后,就经常爱到面馆吃饺子,一顿可以吃它三四十个。这一吃,可能就吃出了北方人的气质。难怪我到市场买菜,经常被当作北方人(人家一开口就用普通话和我打招呼)。今天又可以品味饺子,可要美美地饱尝一顿了。
和面,揉面,擀面。这活就是主人王同学和他夫人的拿手好戏。夫妻俩默契合作,比翼齐飞。面和好后先切成条状,加上面粉揉至表面光滑;揉好后切成小面团,撒上面用擀面杖擀成圆形,饺子皮就做成了。仔细看看擀出来的饺子皮,皮薄光滑、均匀油亮,好似一张整洁光鲜的脸,感觉比菜市场买的饺子皮漂亮多了,这是多少年功夫的积攒啊,是夫妻俩几十年生活默契的写照,让人不由心生感叹,只要夫妻和睦相处,心心相印,就可以活出出彩的人生。
我的发小王同学,一个一米八二的吉林籍人,一双阳刚而灵巧的手,居然能把一堆面粉,和出均匀柔软的面来,和出了一出人生精彩,绘出一张灵气的画图,仿佛述说着,一切皆有可能。餐桌上的戏原来可以这样演绎——男人的手也可以调出有滋有味的元素,男子细心起来,女人就羞涩了几分。
接着就是开始包饺子了。此时,女同学是主角,我们男生则沦为配角。因为这道细活,靠的是灵巧的拿捏技术。女人的心细手巧,与生俱来操持家务的能力,让男生可望而不可及。四五秒钟,就能包好一个饺子,还把包好的饺子摆得整整齐齐,像列队的士兵似的,正所谓“千忙万忙,不能让饺子乱了行”,女人的心思缜密,此时又一次得到验证。
捧着饺子皮,放上配好的馅,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拿捏,似轻轻描绘一幅画图,描绘生活的多姿多彩。聪明的人,此时可以把饺子包出形式各异的姿态,让人赏心悦目,食欲倍增。包出来的饺子,据个人喜好想象,有似弯弯的月牙儿,有似小船、小元宝,有的如顺德人做的小鱼饼……
伴随音乐,饺子开始下锅了。一曲悠扬的乐曲赏毕,一锅饺子就被待成上宾,隆重登场了。从清水中出炉的饺子,胖嘟嘟的,鲜活透亮,透出馥郁的清香,似出水的佳人,清新靓丽,秀色可餐;又如玉雕的元宝,诱人平添几份贪欲。
轻轻咬开薄薄的饺子,一股鲜味从嘴唇舌尖慢慢渗入到心肺,使人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一连吃上十几个饺子,都收不住嘴。此刻,脑海飘过两句诗句“清水飘芙蓉,元宝落玉盘。饕餮世间味,最是此物鲜”,用到此处,妙不可言。“饺子就酒,越喝越有”,拌着酒香,才能品味出饺子里菜肉纠缠的鲜美味道,也才能吃出饺子的真谛。此时,再看几个男生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推杯换盏的同时,不住地往嘴里丟着滚烫的饺子,狼吞虎咽,看得女同学都忍不住喝彩起来。交谈声、欢笑声和碰杯声交织成美妙的旋律,洋溢着愉悦和快乐。
“人间有味是清欢”,在这里又一次得到了深刻的诠释。
陈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