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稻香村,是有着百年历史的中华老字号,素以糕点闻名。白露节气的诗意糕点,让人味蕾绽放,舌尖纵享怡人茶香,齿颊清欢。那稻米的香,也在其间。
白露时节,露从今夜白,天气渐凉了,秋高气爽。
此时,昼夜温差大,秋风起,禾苗渐黄,瓜果飘香,处处秋色宜人,秋意渐浓。谚语云:“白露白迷迷,秋分稻秀齐。”就是说,白露时节,在农田里可以看到,水稻上挂满露珠,晶莹剔透,像万颗珍珠在闪耀。白露时节,若有露水,预示着晚稻,或者中晚稻,即将成熟,丰收在望。
凉风拂过,白露时节,南方的早稻开镰收割,晚稻拔节孕穗,中稻抽穗、扬花、灌浆。农家人的饭碗,此时特别重要,是不是牢牢地端在了手里,就看白露时节了。此时,那丹枫桂香,稻穗亦飘香,香气宜人。民间有农谚:“白露白茫茫,谷子满田黄。”意思是说,在白露时节,很多地方的庄稼都成熟了,比如东北的谷子、高粱、大豆,西北的棉花,正开始分批采收。有一年的白露时节,我去重庆市石柱土家族自治县黎场乡的粮油基地,看那儿的水稻长势良好,高粱也喜获丰收,有近万亩的高粱红满山坡,颗粒饱满的高粱穗,压弯了高粱枝,那是当地人种植的“红缨子”。
我更喜欢此时映入眼帘的金黄的稻田、宁静的村庄,农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匆忙时光,一切都沉浸在田园画卷上。夕阳余晖的恬静中,伴有青山绿水,白墙黛瓦,还有纵横阡陌,风儿吹过稻田的沙沙声,收割水稻的机器轰鸣声,让我内心生情,感慨田园之秀,生活之妙,劳动之美,耕耘的收获之喜。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曰:“水土湿气凝而为露,秋属金,金色白,白者露之色,而气始寒也。”那白露时节,只是始寒,此时更多的是金秋之色。秋之中的“金色白”,是喜悦的白,金色的喜。比如稻香,比如果香,比如绚烂多彩的秋色,波澜壮阔的稻田,让我闻到成熟在望的香。稻田,风吹浪涌,一浪推动一浪,别有一番味道,那是水稻日渐成熟的声音,丰收越来越近的预兆;稻香,沁人心脾,在稻叶里裹挟穗子,就像农人的汗水,一滴滴汇成金色的希望。
周杰伦在《稻香》中唱道:“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靠着稻草人吹着风唱着歌睡着了……午后吉它在虫鸣中更清脆,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那歌里的稻香,让我想起在白露时光,我曾在稻田里看见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她在秋阳之下,在稻穗如海的金色浪花里,闻着浓浓的稻香,也闻着怀里婴儿红扑扑的小脸蛋,正散发着淡淡的奶香。那婴儿在梦里轻轻咂吧着小嘴,一脸的满足,让女人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着他。
有人说,一个人终其一生,其实都走不出自己的童年。我记得小时候,在白露时节,母亲带我去乡下,看乡下的秋天。有金黄的田野,有高山之巅,可以俯瞰的小小村落。秋风送爽,也送来稻谷的清香,那阳光里我熟悉的味道。
那天,我在山间小土屋里,看到袅袅炊烟,听到鸡鸣狗吠,还吃到了苞谷饭和田里肥美的稻花鲤鱼。那些食物的鲜香肥美,就像浓浓的稻香一样,让我心生乡愁,也心生乡情,抑或亲情。多年后,我在白露时节,像一个朝圣者,常去寻觅,那是生活的真味,有万物之美的纯真,就像天空和太阳,一直都在向我招摇,可是它太遥远了,如同云一样,看得见,却永远摸不着。
那年去北京,在稻香村吃到了白露稻香的味道,就是白露雁南茶糕。北京稻香村,是有着百年历史的中华老字号,素以糕点闻名。白露节气的诗意糕点,让人味蕾绽放,舌尖纵享怡人茶香,齿颊清欢。那稻米的香,也在其间。多有创意呀,诗意的白露,就像轻盈挂着晶莹露珠的叶子,携来了秋天的味道、稻香的节气滋味。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孔子在两千多年前,就为我们后人在饮食上提供了经验。中华饮食文化的精髓所在,正如白露雁南茶糕一样,将清甜的葡萄和醇香的白茶,以及细腻软绵的莲蓉,融合在稻香中。
入口那一刻,有了白露节气的美景印象,也有了味蕾上的清新迷人。那么温情,且温柔,让我的感觉一尘不染。
鲍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