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书画之乡美称的阳江市,许多人有一个难以避免的尴尬,就是说到宋代那个著名的书画家米芾时,究竟应该叫他米什么?我听过,有人叫他“米市”,有人读他“米肺”,也有人读他“米福”,还有读其它的。因为名不正言也不顺,所以就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这个“芾”究竟应该读什么音?查《新华字典》,“芾”字条目有两种解释:①fei小树干及小树叶。②fú 同“黻”。古代礼服上绣的青黑相间的花纹,或古代祭服。即是说,如果按①应该读“肺”音;如果按②应该读“服”或“福”音。那么①和②我们究竟应该选哪个读音呢?
本来,人名读音,按惯例除非是他本人出来解释,否则两种读音都没错。但是在这里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按②的读音,即把“米芾”读作“米服”或“米福”。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因为米芾本来就叫米黻。所以,我们只能选取②的读音。
清代著名书法家、文学家、金石学家翁方纲在他的《米海岳(米芾)年谱》中谓“自元佑辛末,始书用芾,以前皆书黻”。“元佑辛末”即公元1091年,即是说,在1091年前,米芾都署名米黻。那么我们只能按照他“自己解释”读“黻”(福)音了。
顺便说,翁方纲这个解释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他说“自元佑辛末,始书用芾,以前皆书黻”。可是近人郭清晨(中国书法家、收藏家)收藏的米芾眉子歙砚左侧刻有篆书三行:“生为石默尽,去之研意存 元丰元年春 米芾”。这件文物反映出,元丰元年"米黻”就开始以“米芾”行世了。元丰元年即1078年,与翁方纲说的“元佑辛末”即公元1091年早13年。即是说,米黻起码在27岁时便改名米芾了。
冯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