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那首《八月桂花香》的经典民歌传唱度太广、影响太大,很多人都以为桂花只在农历八月份才开。其实桂花开放的时间受到天气、雨水、温度影响很大,每年开放的时间也都不一样。记忆中,桂花盛开前总要下几场秋雨,秋雨过后,便是满城桂花香。
桂花不开则已,一旦开起来,那就是要开个尽兴、开个彻底。世间花有千万种,看点各不同,有的花贵在形态美,比如菊花、牡丹;有的花贵在香气浓,比如桂花、栀子花;还有的花被赋予了某种精神内涵也是招人喜爱,比如梅花、兰花。
桂花开,满城香,绝非夸张之词。很多外地游客在桂花开放的季节来到我所居住的小城,感觉鼻子都不够用了。我们走近一棵正在开花的桂花树,离树越近,花香越浓,感觉前面有一道看不见的花香的瀑布,人一头“撞”上去,整个身体被花香包围,走出很远,花香附着于头发、衣服,迟迟不散。
桂花很小,细如米粒,貌不出众,很难想象缘何能发出如此浓郁的香味。这就像一个相貌普通的女孩,在人群中并不起眼,一旦走进她,亲近她,才发现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宝藏女孩”。
桂树南北都有,但作为一种常绿乔木,在北方种植的难度更大。
有一年,常居北方的父母来我家小住,走的时候我特意去花鸟市场买了十多棵桂树苗,给父亲带回家。父亲小心呵护,即使是乘坐火车,也把这十几棵半人高的桂树苗小心翼翼地带回了北方老家,分给了左邻右舍。
一年后,除了送给三叔的两棵桂树成活了以外,送给其他人的,也包括父亲自己留的两棵,都在第一个冬天就被冻死了。
三叔的桂树能够成活,是因为三叔把桂树栽在了一个大花盆里,冬天一到,三叔就把花盆搬到屋里,靠着炉子放,只有大太阳,天气也暖和的日子,才搬到外面给桂树晒晒太阳。
看三叔这么整天搬来搬去的,三婶嗔怪道,侍候一棵树,比侍候亲爹都上心。三叔听了只是“嘿嘿”地笑,也不反驳。
在三叔的细心照料下,这两棵桂树一到农历八九月份,一串串橙黄色的桂花就开满枝头,隔着院墙,也能够闻到浓郁的香气。桂花开放的季节,每当有人去三叔家做客、办事,都会先闻闻花香,然后赞叹一声“好香”。三叔为此很是得意。
桂花花期可长达一个月,花期一过,就可以采摘、收集桂花了,我们会在桂花树下面铺上一层塑料纸,用竹竿轻轻拍打桂树枝条,桂花就簌簌落下,很快铺满整个塑料布。
收集来的桂花,先清洗,再滤掉杂质、沙子,最后晾晒,即便干透了,颜色仍然是黄里透着暗红,很是养眼诱人。
干桂花可以做桂花茶、桂花糕、桂花酒、桂花酥。糕也好,酒也罢,加了桂花以后,食物的口感都会提升一个层次,那桂花的香顺着唇齿舌尖流淌进心里,让人沉醉其中。
苑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