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偶尔会有卖馒头的。他们推着一辆老自行车,一路叫卖。一群孩子们趁机跟着跑,眼睛里满是羡慕与渴望。这时候,母亲也会花几分钱,买一只白面馒头,让我和弟弟分着吃,一口咬下去,真香!
那时候的乡下,馒头是很金贵的,一只馒头也有很多种吃法。比较奢侈的,就是把白面馒头一掰为二,中间夹了一根油条,馒头的绵软与油条的香脆合在一起,滋味当然没得说。还有,在馒头里夹榨菜,榨菜脆而味咸,还有少许的辣味,吃起来也是很香的。馒头上下分开,中间抹上母亲酿制的大酱,滋味尤其鲜美,堪比如今的汉堡。
母亲起初不会蒸馒头,看见北方人家里自己蒸,她也跃跃欲试。第一次蒸馒头,也许是面没有发起来,也许是火候不到,我们满怀期待地开锅一看,所谓的馒头,全是黑乎乎的面饼。于是母亲虚心向人求教,终于得其要领,第二次,便顺利蒸出白胖胖的馒头了。
当馒头成为早晚主食后,我们吃多了,就有点儿腻味。大哥发明了另外一种吃法,叫烤馒头。用竹筷插住馒头,在电炉子上方慢慢烤,一边烤,一边旋转,直到外面烤焦起泡,一股馒头的香味弥散开来。先吃外面的焦皮,很香脆,再吃里面的芯子,又软又香。
后来,家里条件好了,油可以放开吃了,这时候又出现了新吃法,叫炸馒头。冷馒头切片,放入油锅里,小火慢炸,切开的馒头很吸油,在锅里炸得两面金黄,再用筷子夹出来,稍冷即可品尝,炸馒头又香又脆。几乎每过一阵子,都要自己炸点馒头来,可以当主餐,也可以当零食。
小小的馒头,可以吃出很多花样,那些不一样的滋味,早已留存在记忆里。而现在,时不时吃一餐馒头,不仅是饱腹,更是对早年的回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