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农
把棉花的种子种在岁月里,棉农一朵朵洁白的愿望,投影在蔚蓝的天空上。
风吹,一地青葱。风又一吹,一地变白。
棉田种出白。我看见棉农的汗珠,晶莹,透亮。
一种白,映照着另一种白。
时光在疾走。
风,温柔。却从不说出阳光的秘密,它撒下一种白,又凝结一种白,有咸苦味的白。
阳光吐出白。棉田,是一种成全。
一种白从棉田出走,奔赴阴冷的角落,像阳光撒播温暖。另一种有味道的白,在时光里,慢慢结晶成棉农的人生滋味。
烟杆
在贵州高原,我的乡亲常常手把一根烟杆,在家里,在野外田头,或趁墟赶集。
烟杆不离手。是一种消遣,是一种寄托。
世代生活在高原丛山里,垦荒、种地,狩猎,放牧。他们在劳作的间隙,拿一根烟杆,津津有味地抽着旱烟。
烟杆的前端,火星儿一闪一闪;呼吸,一起一伏。是吸烟状态的真实呈现。
在山里,出门随处可见烟杆。看见或长或短的烟杆,我就想起一座座山的命运,它们与我的乡亲命运紧密相连,既守望相助,又独立擎天。
每一个山里人,自己是一座山,也是一杆闪现生命火花的烟杆,活在岁月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