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打开方式,有点清凉。八月的打开方式,有点忙碌。忙碌中,打开“为你读诗”。好巧,八月的主题词是:打开。
炎热的七月,几乎每天都被太阳烘烤着,尽管晴天里的云天很美,但是居高不下的气温,也着实令人烦躁不安。七月末,一场期盼已久的好雨,缓解了连日来的暑热,打开了八月的日历。
雨,一阵一阵地下着,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个星期。大人嫌弃雨天了,衣服晾不干,出行不方便。可是,小孩不嫌弃。下雨的时候,小侄女站在楼顶阳台看雨。“那些雨像冰淇淋一样掉在地上,溶化了。”三岁小孩说出的话,天然就是诗歌,她说,我捡。雨停了,她要戴着帽子去阳台看蜗牛。“啊,我踩死蜗牛了,怎么办?”“我看看,没事,蜗牛没事,我把它放到一边了。”下过雨后的花圃,蜗牛出来散步、透气、觅食,三岁的小孩因为自己不小心踩到其中的一只,而自责哭泣,生命在她眼里,无尊卑贵贱,虽然她还不懂“众生平等”。
忙碌的间隙,陪伴小侄女,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八月初,她就正式开始全天早教班的生活了。起初,大人都以为她到陌生的环境会哭闹,没想到第一天她就适应得超乎想象,那些“抱腿不放,大哭大闹”的预想完全不在她的“剧本”里,倒是家里的大人、老人,不放心、不舍得、不习惯。当天放学回来,她很欢快地跟大人分享她在新环境中的生活:吃了红色的水果和橙色的水果,红色的水果是Apple,橙色的水果是Orange;小朋友要戴口罩保护自己;老师讲了《好饿的毛毛虫》,我们家也有一样的《好饿的毛毛虫》……晚上,她爸爸给她买了个“猪爸爸”小蛋糕,她兴奋地问:是我的生日派对吗?是我的生日派对吗?
第二天早上,我和她爸爸一起送她去早教班,她在老师的帮助下换好袜套,自觉地、头也不回地走进教室,也不说“拜拜”,也不说“再见”。老师说她前一天只是在午睡的时候有一点心焦,想哭但是没哭,别的小朋友哭了她还安慰别人。第二天放学回来,老师又反映说她中午自己吃了饭,还吃了肉饼和青菜,下午吃了马蹄糕,这对于一个在家长期只吃“白面条”的孩子来说,是天大的进步。成长,就在我们一放手、一转身之间,悄悄发生了。
“很早以前,它就端出了自己的盘子/有太多的东西/有歌声,有朋友”,我喜欢《写给八月》的诗歌作者张静雯的诗作,诗人翟永明对她诗歌的评价:“她写得比较淡,但是淡里面还是有一种比较深的东西。”更喜欢她的自我简介:张静雯。没有任何头衔,没被归为某一类,除了姓名、性别、年龄,以及眼神里的清白,实在没有动人的简介。其实,这也是她的一首诗作《自我简介》的“前半生”,还有“下半生”:那些发生在身上的故事/又不便公开讲述/自我简介是奇怪、难以书写的一种文体/我只能写上父母为了/区别其他婴儿,给我起的名字/上帝为了赋予使命,给我的性别/以及我已在人世度过的时间刻度/这就非常好。我希望我的简介/永远只有这三样,这才是/真正的简介/至于复杂的,那些关于灵魂/那些无用的热情/它不会被写在纸上。
我也希望自己是这样的人,不管春夏秋冬,人生几何,眼神里永远透出清白。永远,这听起来就不像会有“永远”的词,也被她写成了一首诗歌《永远》:我喜欢这个词,在某些时候/虽然它违背了时间法则/并且在说出口之后,便/随着上一秒迅速消失/但只要它一出现,仿佛/就真的是永远,空气静止流通/时间停止前行……
时间不会停止前行,且是“永远”不会,转眼又到了立秋!夏天,又要悄悄过去了;秋天,又要悄悄来临了。窗台的那一株红薯苗,见证了夏天的炎热,又将经历秋天的未知。
八月,打开自我,“我等待着,并经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