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秋天是五彩斑斓的,就连那些不知名的灌木和随季节开花的各种草本植物,都是一抹秋天斑斓的妖娆,长得很是肥美。秋天的陕北,百十种优质鲜嫩的野草,滋润着山山洼洼黑白山羊的成长。因而陕北的山羊肉,它的肉质还是原始的野草“中成药”肉质,而它的功效,是大自然形成的,暖肺、健胃、通络、壮阳,是美食极好的原材料。
陕北的秋天不仅是收获的季节,更是人们吃的好时节。
在陕北,每逢红白事、移居、盖房合龙口、满月、生日等,都会吃羊肉饸饹、羊肉臊子面,这是千百年遗留下来的风俗。绥德四十铺的羊肉面是很有名的,一碗手工面条,浇上一勺子羊肉,香气四溢。一尺来长的面条沉浸在浓郁的羊汤里,配上羊肉块,再配上绿油油的香菜和红艳艳的辣椒油,撒一把葱花,就一瓣大蒜,光滑筋道的面从舌尖穿过,新鲜的香菜和葱花激起浓郁温热汤汁里清爽的后味,瞬间便赶走深秋的丝丝凉意,感觉灵魂都得到了满足,着实令人唇齿生津。
九十岁的老父亲,从来不过生日,他说:“这个年纪每过一次生日又老一岁,现在这日子,平时吃的也好,比起过去相当于天天过生日了。”我说:“那就吃碗面吧,求个吉祥,生活还是要有点仪式感嘛。”“行,那就在楼下吃碗羊肉面吧,挨得近,方便。”父亲说着拿起了他的龙头拐棍,自个儿往楼下的面馆走。
楼下的羊肉面馆,占两间门面房,宽敞明亮,干净整洁,墙上挂着一些明星来餐馆就餐或羊肉面的特色照片。等待上面的时候,还可以通过开放式的厨房,欣赏里面的师傅怎么做面。地道标准的羊肉面是用五色来形容的:一清(汤)、二白(面)、三绿(葱、香菜)、四红(辣子)、五黄(黄萝卜丝),其色彩色泽融合了大自然的美妙,陕北羊肉面拼接了内蒙古、银川、陕西西北美食肉面的特色,尝一口更是鲜、香、柔、韧、辣兼备,这“五色味道”,真是秋天的最爱。
在陕北吃饭一般是面食,而羊肉面则是面食中的翘楚。杂面原来是陕北乡下由于麦子收入少,掺上点豌豆面而成,不曾想,天天吃面食的人们,也钟爱乡下这种粗粮面食。其实这也是一种融合,是城乡饮食习惯的主动靠近,更是饮食文化的浸透融合。
清爽的秋日在陕北有着描述不完的诗意,更有舌尖上最美的味道。羊肉面条长,它的流传岁月也长,让人每每回味着那缠缠绵绵又筋道的口感。这不仅仅是一碗普通的面条,它是一种地方饮食文化、一种新时代人们普遍富裕的象征。
作者:侯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