黟县塔川的秋色总是姗姗来迟，如“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妙龄女子，让人更加莫名地期盼。细数着日子，心被“塔川红叶指数预报”牵动着，只等着在她最美的时刻一睹芳华。也有一些急性子，索性提前到塔川天天候着，用各种器材记录下她变美的不同瞬间。
塔川的秋自是和别处不同的。盼来了稻黄，迎来了柿红，又飘来了桂香，总以为这就是“秋”了吧？可是却不然，塔川的“秋”是从乌桕叶红开始，又以乌桕叶落结束的。
乌桕树是塔川秋色的灵魂，它懒懒散散，漫不经心地长在田间地头，山野丛林，无人刻意去栽培，去管护，她的生长一半靠天意，一半靠顽强的生命力。她的种子或随着风飘落，或随着鸟粪坠落，落到哪儿就在哪儿生根。大部分运气不好的刚冒头就被践踏，或者被当成杂草清除，留下的都是那些不挡道，不占耕地，不影响庄稼采光的“幸运儿”。即便是这些“幸运儿”还要面临大自然的各种考验，顺利通关后才能成为真正的“参天大树”。
乌桕树的美是自然而然的，是恣意洒脱的。她独处一隅，历经寒冬，看尽春花烂漫，看尽夏草丰盈，唯有到了秋天，她才一点一点地展露自己的魅力，成为这个季节里最美的风景。那树叶层层叠叠的，每一片叶子往往都有几种不同的色调:红的绚丽，黄的奔放，紫的浪漫……一树乌桕就足以展现整个秋的美，更何况，她们还走秀似的齐刷刷地在塔川亮相？
塔川的秋色可不会因为你盼得殷切就多停留几分，或许只是一场秋风，一夜秋雨，一地秋霜，乌桕叶就潇洒地告别了树丫，完成自己的使命后，她才不管大家的挽留和叹息，安然自得地“亲吻”大地去了。
塔川秋色迟，乌桕叶正红。
施志慧 文/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