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流淌,二十四节气中的大雪即将到来。它标志着仲冬时节正式开始,气温继续下降,降雪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
我国民间有句俗语“小雪腌菜,大雪腌肉”。这种习俗,与鞭炮的来历一样,和年兽有关。据说,“年”是一种凶猛怪兽,长着尖角,每到除夕便出来伤人。人们为了躲避伤害,每到年底就足不出户,在家里储备许多食物。可鸡、鸭、鱼、肉这类肉食难以久存,人们便把它腌制风干保存。而大雪天冷、多风、干燥,适宜腌制各种肉类,这一民间习俗就一直延续至今。
“未曾过年,先肥屋檐。”冬日里,家家户户忙着腌制“咸货”。无论是鱼肉,还是家禽,人们用传统制作方法,加工成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每年这个时候,父母都会请人把家里的肥猪杀了,把成块连皮带骨的肉仔细分割后,切成一指厚、二尺长的肉块。一条一条的,不会太厚太大,也不会太薄太小,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父母利索地把肉放进一个大木盆里,淋上料酒,加入生抽和少许白酒,然后把花椒、八角、榆香叶、桂皮和盐混到一起,倒入铁锅中细细焙炒,待浓郁的香味散发出来再盛出,稍稍冷却后,均匀地抹在肉上,反复揉搓,直到肉色由鲜转暗、表面有液体渗出时,再一层层码放至缸里,用石块压住,慢慢腌制。除了腌制猪肉,父母还会用同样的方法腌制鸡鸭鱼肉,以及牛羊肉,母亲总是风趣地说:“万物皆可腌制,无腊味,不年味。”
此后十日,就是父母最忙碌的时候。他们把腌制好的所有肉类取出来,猪肉和牛羊肉在肉的一端挖上一个小洞,穿上结实的棕榈叶,鸡鸭肉则用棕榈叶系上一只脚,打上结,挂在阳光充沛、阴凉通风的屋檐下晾晒,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日出日落,周而复始,腌好的肉经过风吹日晒,通常肉色鲜明、油润不干,风味醇厚。猪肉肉质肥而不腻,鸡鸭鱼肉和牛羊肉则充满韧性,食之唇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
长大后,我远离故乡,对腊香四溢的腌肉念念不忘,连梦里都是回味悠长的味道,正如《舌尖上的中国》所说:“这是盐的味道,山的味道,风的味道,阳光的味道,也是时间的味道……”而我想说,这更是亲情的味道。
今天,我也买来形形色色的肉类,按照父母的方法腌制腊味,每一块丰盈的腌肉里都蕴藏着踏实与幸福的味道,迎接即将到来的流光溢彩的新年。
作者：杨晓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