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我重游家乡文昌,诸多物事让我触景生情,勾起童年的回忆。
5岁时,妈妈就把我带回清澜石坎村外婆家。记得外婆家周边有着密密麻麻的树林,很多是椰子树,那些大树可遮阴,可乘凉。附近还有一棵高大的龙眼树,龙眼一颗颗、一串串的,茂盛得很。
外婆生有三男三女,妈妈排第二,外婆让我跟大舅一家住一起,大舅家有一个男孩三个女孩,可以一起玩耍。
早晨起来,看到外婆已煮好了粉粉甜甜的地瓜在等着。吃完后,外婆就带我去隔壁邻居家串门。住家老人叫七公,他家养了好几只生蛋的母鸡,生下的鸡蛋都是卖给村里人。我记得鸡蛋是5分钱一个,煮熟后吃起来非常香。
中午在大舅家吃午饭。午饭是地瓜稀饭,一根一根小小的地瓜丝在稀饭里时隐时现,满口甜香。
下午3点半左右,大舅就吆喝着去海边抓鱼了。他像个领头兵,除了自家几个孩子,还有村里头的那个阿七和阿八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走了一段崎岖的小路,穿过树林,路过一排排的椰子树,经过田野,才来到海边。
看到大海的我很是兴奋,尖叫连连。海水非常清澈,可以看到小鱼小虾在游来游去,也看到很多小螃蟹在沙滩上钻来钻去。不知不觉,小伙伴已在海边玩了两三个时辰,大舅也抓了不少螃蟹和小鱼。他看看天色,然后对着跑远了的孩子吆喝起来:“回家咯,天也快黑啦……”
回到家里,大舅煮了鱼汤,一家人围着圆桌吃晚饭,有说有笑。
吃完晚饭,天已全黑了。乡村的夜晚,家家也点起了煤油灯。我和大舅的女儿们挤在一张大床上,我们玩剪刀石头布,谁赢谁就勾输者的鼻子,玩着玩着眼睛就睁不开了。入睡前,迷迷糊糊中只听见青蛙呱呱声此起彼伏,煤油灯旁边放着一盒火柴格外显眼……
那种十足的农村夜景,现在想来,画面感特别清晰温馨,别有一番意味……
陈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