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最容易记忆的,还是童年那一双幼稚的小手。
在湿润的土壤播入疑惑和希冀,浇水,施肥,然后数着星光,期待嘉禾萌发。
那是一粒翠色的花生。
几经风雨雷电,花生的小苗居然破土而出。
一株翠茎,招摇绿色的枝叶和水滴,如同张牙舞爪的肢体,然后快乐成长,羽翼丰满,开花结果。
然后就是秋天,就是收获。
少年,总有意外的惊喜,收获总是一年最繁忙的课题。
去年的那一株花生,与今年的花生,居然没什么差异啊。
可我毕竟结识了花生,那绿油油的枝叶,那丰硕而饱满的果实,它们都来自同一个国度,同一片土地。
岁岁年年过去,那些栽种的花生,以及播种花生的岁月,已经成为青涩的记忆。
花生枯了,再种;又枯了,再播。
唐人郑愚的《落花生》,也是珍爱“嫩芽香且灵,吾谓草中英”花生永远青葱翠绿,永远根植于大地。
花生是一株株生命,在用自己的特立独行研磨乡愁。
高粱在抒写和拔节
此刻,红高粱也在朝气蓬勃,在深邃和连绵的大地上,坚定走向孕育和成熟。
你看,田野浩荡而无垠的绿,奠定了滔滔不绝的丰收。
每一株红高粱都在随风摇曳。每一株红高粱都在向秋色发出邀约。
向“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的明天,签订如椽的丰收契约,互相祝愿走好脚下的每一个脚步。
感谢苍天缔造“粮食”两字。因为有“粮”可“食”,才可以推理出——
只有红高粱在长笛里的舞蹈,从而缔造出酣畅淋漓的青春。才能渲染出红高粱收获的主题。最终把一个成熟的仪式安放在秋高气爽,从而迎来瑞雪飘飞的另一番世界。
所以,我谨向生命的另一种形式,向红高粱的低眉顺目,向天下的陌上花开叩首,行崇敬之礼。
李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