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一个晚上,表姐大龄儿子经媒人介绍约在酒店饮茶相亲,表姐认为我有点文化,叫上我参与饮茶,以活跃一下气氛。
我到酒店,表姐带儿子,媒人带女子及女子母亲已入席饮茶。我一到来,与大家打招呼。席间,媒人东扯西拉地说些撮合的好话,我也天南地北地说些时下的新闻,但双方说话时少,冷场时多。我总觉得陌生男女相亲是很尴尬的,真是一件苦差事。心里不由想起自己苦涩的相亲往事。
我向往自由恋爱,读书时,想找同学为伴,毕业参加工作时,想找工友为伴,但总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喜欢她,她不喜欢你,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随着年纪渐大,家人急,我也心急了,左思右想之后,便同意相亲,希望能早日找到意中人。
一次,我父亲朋友的儿子琳哥为我介绍一女子,约我晚上到他的新家见面。当我到他家时,只见一中年妇女,不见有年轻女子,原来那妇女是那女子的母亲,说她女儿今晚临时有事来不了。琳哥介绍那妇女是五金公司的职工,五金公司是我当时供职单位的属下公司,与我同一系统。我那晚表现不错,不时主动为那妇女和琳哥斟茶,并随问随答。那晚之后,琳哥对我说,那妇女回声不同意,说我个子小。我一听,这说到了我的痛处,使我顿时更加自卑。我从中明白那晚所谓的相亲,是那妇女怕女儿遇人不淑,为其女儿把关打前站。
我父母也着急起来,在一次帮忙处理同宗族中一位去世老人家后事时,认识一位大叔,彼此叙家常,他也为她25岁的女儿婚事着急,她女儿卫校毕业,在闸坡镇当护士。那大叔自当“红娘”,按我父母提供的地址,他来到我单位找我,并说明了来意。大叔说,过些日子他女儿会来与我见面。不久,在一天上午临近下班时,那女子来到我单位,我用单位食堂的饭菜与那女子在宿舍用餐,期间,找些话题,交流一点读书心得。那时没有手机,我们互相只留单位的电话作联系方式,她说有空可以到她那里做客。此后,彼此通过一回信。过了两三周,单位派我到闸坡办事,我把此事告知她。在一天中午,我致电她,说想到她那里与她见见面,本以为给她一个惊喜,但电话那边传来她急切的声音说,不要过来,她宿舍很多同学。我一听,心凉了起来,此后便再也不敢联系。
过一段时间,有人牵线搭桥,介绍一位在企业供职的女子给我认识。我第一次见到她时,觉得她像《渡江侦察记》中的女游击队长刘四姐,美丽干练。谈过话后,彼此很投缘,话题拉得很开、扯得很远,从各自家世的贫寒、读书生活的纯真,到踏入社会,人际关系的复杂无奈。交谈中,我发觉她的志向远大,眼下的企业如鸟笼,狭窄得很,难以施展才华。她正在苦练内功,继续深造,希望有朝一日到更广阔天地驰骋。在交往中,我还发现彼此有共同的文学爱好。那时我刚看完贾平凹的《废都》,她向我借来看。后来,她离开企业,到外地发展,也将我的那本《废都》带走了,此后,我们再无下文。
正当我寻寻觅觅、东不成西不就时,“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久,又有热心人给我介绍,最终成就一段姻缘。我顿悟,姻缘前定,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卢光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