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南方已是花团锦簇、春意盎然，而北京街道两旁的树枝依然是光光秃秃，没有一片绿叶，配合几声沉闷的鸦鸣，在灰蒙蒙的黄昏略显几分萧瑟。
这是初到北京，给我的第一印象。
但这并不妨碍我对这座城市的膜拜与喜爱。在近四十载兜兜转转的岁月长河里，我终于如朝圣般，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那一种满足自然是无法言表的。
与许多遍地赶种高楼大厦的大城市不同，在北京的市中心（我们的住地黄城根大街），方圆几十里几乎看不到一幢高楼，都是些低矮的房子，杂夹着琉璃瓦房顶的四合院，偶尔还有一些围着红墙的单位院子。这是北京给我的另一个“意外”。与上海的时尚前卫、深圳的活力四射相比，北京更像一首古诗，厚重、含蓄而富有韵味。但北京无疑是那种自带光芒的城市，千年的历史文明让它熠熠生辉。
三月的北京，气温刚刚好。对我们这些南方来客而言，一件衬衣一件夹克足矣。只是清晨那一股寒风，将脸庞撕得生疼，似乎让人分不清季节的变换。“北京蓝”应该是春天的主角了吧，而且是那种纯净、透彻的蓝，没有丝毫杂质。有了这蓝做背景，打开手机随便一摆，都是绝美的风景照——红墙黄瓦、飞檐斗拱、枯藤老树……甚至那些弯曲凌乱的枝枝丫丫，每一根都是一件艺术品，都是极妙的构图元素。最煽情的，莫过于湖边那些刚吐了芽的柳枝，在微风中摇曳，正所谓“一树春风千万枝，嫩如金色软于丝”。
“春城无处不飞花”的景象，在三月的北京应该是比较难觅的。但也有赶早的花儿，已在明媚的春光里悄然开放。比如，白的、粉的、紫的大叶玉兰，大朵大朵地挂满枝头，却见不到一张绿叶；南方不多见的杏花，开得像雪堆一样；娇艳欲滴的梅花、桃花，点缀着北方灰暗的色调……大街小巷暗香浮动，“风吹柳花满店香”的意境大抵如此了。
北京的每一寸街道都是那么干净，几乎看不到一丁点垃圾——也许是枯叶已落尽，新绿尚未长出，大地自然少了这些“天然之物”的“恩赐”。但在这生机勃发的季节，每一棵树枝都积蓄着力量、孕育着希望。可以想象，待到枝繁叶茂、绿树成荫之时，又必将是另一番景致了。
黄冠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