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养父名叫李文达,是边远地区一名普普通通的山村教师,当地人都尊称他“李校长”。他一生都是在那偏僻的山村小学任教,任劳任怨,无怨无悔,为当地教书育人培养人才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养父去世已二十多年了,但他的音容笑貌仍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鞭策着我成长,让我难以忘怀。
记忆中,养父从没打骂过我,不会因为我不是他亲生的而嫌弃我,相反还视我为掌上明珠,百般宠爱。把幼小的我托上他的肩,让我抱着他的头,有时还扯着他的耳朵,然后在我的“驾驾”声中,陪我绕着庭院做“骑大马”的游戏。
到了上学的年龄,养父对我爱的方式改变了,不再用长满胡子的下巴磨蹭我,逗我开心。也没有力气再把我托到肩做“骑大马”的游戏了。我小学时学习算不上品学兼优,但还是考上了几十公里以外当时小有名气的中学读书。
升中学后,我逐渐下跌的成绩成了养父白头发增多、催他衰老的罪魁祸首。每当拿到我的成绩单时,养父都要戴上他的老花镜,细细地看,之后,总是一声叹息,满脸的忧郁,半是责备半是鼓励地说:“娃呀,认真点,认真点啊!”任性的我当时读不懂养父的忧虑,依然沉溺在玩乐的世界里。
直到有一天,我才终于明白养父对我的爱有多真,对我的期盼有多深。那是期末考的前一天,养父踩着破旧的自行车到学校看我,还给我捎来家里种的柑子和一些母亲做的食物。我从琼瑶的情爱世界中惊醒过来,望着养父花白的头发、疲惫的身体,还有失望的眼神,我羞愧得无地自容,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一个扼杀了养父的希望的罪人。面对养父远去的背影,我泪雨滂沱,悔恨不已。
在养父的鞭策下,几年后,我考上了成年大学,后来还考取了国家公务员,并走上领导岗位,所有这些都离不开养父的谆谆教诲。养父恩深,父爱如山,养父的爱是照亮我人生路的长明灯,这温暖明亮的灯光,为我指明人生航向。
李爱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