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养育了八个儿女,他们靠一双勤劳的手,把我们养大。这得益于他们的勤劳和一双灵巧的手。
在我家乡,母亲腌咸菜、推豆腐、蒸粑粑、熬红苕糖,以及做各种糖食糕饼,都无人可及。在我的记忆中,一到生产队采收完红苕,母亲就一步一步地按工序开始了熬红苕糖的工作,一入腊月,母亲就忙着浸泡大米,为给我们推米粑粑做准备。大米泡了十多天后,父亲就帮母亲把米推成米浆。父亲推磨,母亲往石磨加米。
推成米浆后,还得发酵几天,这时已接近年关,母亲就忙着炒爆米花或玉米花,准备熬糖。爆米花或玉米花炒好后,母亲在红苕糖中加上芝麻或花生,炒熟后与爆米花或玉米花拌匀,随后做成各种形态的糖食糕饼。所有这些工序,都是母亲在不耽误生产队出工的前提下,利用晚上做的。母亲对我说:“我白天要参加劳动,晚上还得抽空给你们熬糖做糕饼,就是因为你们个个都是好吃佬、五香嘴。”
母亲做的各种糖食糕饼和米粑粑,不仅解了我们的馋,还能当拜年礼物送人,这就省下一笔开支,用于我们上学交学费。
母亲特善持家,自留地里总是四季常青,土豆地里先是栽种白菜,菜薹吃完后种上玉米,自留地的四周则种上瓜和豆,在土豆还不能起挖时,母亲就在房前屋后空地上育好各种菜苗,挖了土豆后迅速种上去。母亲还能将土豆和红苕的嫩叶,以及很多野菜,花样翻新地变成我们爱吃的美食。
父亲在我们家乡算得上能人,做纸扎在方圆几里内小有名气,有人去世了,他给丧户扎花圈不收工钱,只要求替他在生产队出工。一到腊月,各生产大队请他扎车灯或采莲船,都是以工换工,雇主另外给他一包烟或一瓶酒。父亲除了手巧外,唱山歌也很有名,除了有人去世后被请去唱孝歌外,薅草季节还被别的生产队请去打薅草锣鼓。打薅草锣鼓虽然是换工,但打薅草锣鼓是站在前面又打又唱,很累又费嗓子,请去打薅草锣鼓的生产队,就把除掉的草送到我们生产队做积肥草,每百斤记半个工。同时,回来时还有谢礼,不是一块肉,就是一包汤圆。
父母思想都很纯朴,知书达理。父亲读过两年私塾,他的口头禅是:“福祸无门,惟人自召。”教育我们要有良好的心态,始终有善良的人品和行为。父亲告诉我们:一个人的出身再好,运气再多,如果不修炼自己,也只能一事无成。要我们悟透“和气、正气、静气”的内涵,并积极践行。
在父母纯朴的思想教育下,我们八姐弟,以及下一代,个个遵纪守法、助人为乐。这也是我父母感到骄傲的事情。
我自己也是为人之父,所以理解父母心情。普天之下,只有父母宁愿自己受苦受累,也不希望孩子受饥寒;只有父母,不图儿女给予他们回报。天下父母都想让儿女幸福快乐成长。不管父母给了我们什么样的生活,都是他们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养大成人。读懂父母心,父母恩情大于天。
覃太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