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旅行的脚步戛然而止,诗和远方在心中缠绕,静待阴霾散去,春暖花开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似乎是对心灵最深的抚慰。去一个面朝大海的地方,短暂的飞行后,终于站在了大海的近旁。此时的夕阳染红了天际,落日的余晖温柔了傍晚天空的色泽,辽阔的海面波平浪静,海水温柔地退去,留下一片绵软潮湿的海滩供人嬉戏玩耍、捡拾。玩着湿润细腻的沙石,捡着海中浪花奉送的各式礼物,捡海的队伍里有大人有孩子。他们头顶小灯,一人手上提着一只小桶,神情专注地在柔软的沙砾里弯腰捡拾着各式各样贝壳。这是一份乐趣,也是一份美食的诱惑。靠海吃海,随心而遇、有缘而得。也有没有加入捡海队伍的人们,他们漫步海滩,任由海风吹拂脸庞,美女妹妹们愉悦的坐在海岸边的秋千上轻轻荡漾,裙裾翩翩,目光温柔的望向远方,那里海天已成一色,充满童趣的孩子在海滩上各种花式打滚与海水亲昵嬉戏。夜色下的海面宛如深邃的眼睛,城市的灯火如星光般灿烂点缀着海岸线,一如给深邃的眼眸涂上晶莹的眼影,在海水的轻轻荡漾中忽闪忽闪地折射出夜的光影和魅惑,清早出海的船只沾满风的气息和浪花的依恋,在列队归航,远远望去如此的轻盈翩跹。
依海而居的人们白天逃过了一阵阵的热浪,习惯性地在傍晚伴着轻柔的海风攀爬一座美丽的小山——取名鹿回头。夜色渐浓旅人至此,友人至此,恋人至此。站在小小的山头举目远眺,海天一色如痴如醉的夕阳仍在天边与云彩缠绵宛转,水色交融,人们沉醉在这如梦如幻的色彩和意境里留影连连,不忍离去。海风轻拂音乐响起,架子鼓敲起,海上升明月,灯光如星光,繁花似锦,轻唱一曲海之谣,爱情海的传说变成动人的旋律。一位英俊的黎族青年猎手,头束红巾,手持弓箭,从五指山翻越九十九座山,涉过九十九条河,紧紧追赶着一只坡鹿来到南海之滨。前面山崖之下便是无路可走的茫茫大海,坡鹿突然停步,站在山崖处回过头来,鹿的目光清澈而美丽,凄艳而动情。猎手正准备张弓搭箭的手木然放下,忽见火光一闪,烟雾腾空,坡鹿回过头变成一位美丽的黎族少女,两人相爱从此相伴而生。美丽的传说镌刻在人们的心里永世难忘。一如这一张张小小桌面上的小橘灯,每个夜色如约而亮,每张桌子都在如约等待,等待远航的船只,等待牵手的恋人,等待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
面朝大海,每一位旅人安然平和地享受欣赏着它的温柔恬静,阅读着它的美丽传说,在层层浪花中捕捉它的顽皮嬉闹,海浪激起浪花如泡沫般涂抹了大片海滩,白如雪。但转眼间大海似乎感知了什么,开始用海浪的高度和密度来宣泄它的狂躁暴怒。天色渐暗,天边的乌云层层压来,波涛翻涌、顷刻间电闪雷鸣,前一秒还在悠然闲步的人们,转眼便在海岸边奋力奔跑起来,乌云在身后穷追不舍,大海在咆哮。大自然的力量迅雷不及掩耳,奔跑中的人们还未到达安全地界,雨铺天盖地像冰雹一样砸下来。人们呼喊着如惊弓之鸟纷纷躲进各自车内和邻近的建筑里,车辆整齐划一地纷纷急着速速逃离海边,但雨如注、风如瀑,大海在嘶吼,一切前行的力量都戛然而止。一辆辆车不约而同在雨中打着双闪依次停下,重重雨帘之下哆嗦着静待风稍平、浪稍静。常在海边的人们早已习以为常这来去匆匆的急风暴雨,泰然自若。对我而言,这一切静得美、变化的魅惑却是一次心灵的震撼和深深的吸引,它时而暴躁如狂妇、时而调皮喧闹如孩童、时而又静谧安宁如待字闺中的含羞少女。在海边生长的人总是幸运和有见识的,有如此辽阔的视野可放眼望去不觉疲惫,有如此博大的胸怀可倾诉衷肠不觉孤寂,有如此一望无际的江岸线望向诗和远方看那海天一色。
吴炜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