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美五月天”。时值初夏,阳光煦暖,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父亲说,近年来,家乡变化可大了,村内原来狭窄凹凸不平的泥泞路,现已修建成了一条宽敞平整的硬底化环村路。村民耕种的数百亩农田的田埂上,也建起了一条硬底化的机耕路。在环村路与机耕路之间,安装了路灯,村民耕作方便多了。
午后,正在家里和父母闲聊,忽然间,天下起一场大雨,凉风伴着雨点扫走了闷热的天气。门外,凉风丝丝透进屋内。门前的小果园也泛着绿意,嫩绿的枝叶在风雨中摇曳,赏心悦目。
很久不到家乡的田野里走过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雨过天晴,怀着对家乡变化的好奇和对家乡田野的思念,我独自一人沿着环村路往村里的田野走去。
环村路是一条宽近五米的混凝土硬底化道路,路两旁的绿化芳草如茵,路的一边树起了一盏盏路灯,远远望去,像一列整齐挺拔的卫兵。
沿着环村路,走到村边,是一口小池塘。小时候,常在池塘内游泳,摸鱼。现在池塘四面杂草丛生。雨后的池塘,虫声骤起,蛙声齐鸣,“一池草色万蛙鸣”的景象。站在池塘边,我凝望着池塘绿色的四周,静听着池塘的蛙鸣声,久久不舍离去。
走过池塘,在不远的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近三米、长近八百米的笔直的水泥混凝土机耕路。
走到机耕路,路边长着一簇簇茂密的野草,野草上散落着一些零零星星的小白花。
机耕路两旁的田野,是一望无际、青翠欲滴的农作物。近处农田种满水稻、番薯、花生、玉米;远处的山坡上,种着一片片的香蕉、甘蔗。微风吹来,田野凉风习习,绿意荡漾,稻香袭人,沁人心脾。眼前的田野,简直是一幅美妙的水墨画,令人目不暇接!
雨后的初夏,天空格外明丽,空气格外清新。虫蛙在田野里吟唱,小鸟在田野上空飞翔。俯身望去,农作物绿色的叶子透着嫩绿秀气,有的叶子上还盛着晶莹的水珠。田野里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从机耕路前方望去, 两旁停放着不少的车辆。原来, 村民们也趁雨后清凉,纷纷骑着电车,挑着扁担,荷着锄头、铁铲到田野里干农活。
一个村民正在路边的农田里干活,见我走过来,他停下手中的活儿,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和我闲聊。他主动说,现在田野里修建好机耕路后,耕种比以往方便多了,村民们可直接骑车到农田边耕种,耕种时也可用小型机动车辆运送粮食、化肥等物资,不像过去用肩挑了。从村民交谈的言语中,看出他的心里充满喜悦和满足。闲聊完毕,他还不忘从自家田里种的豆角摘了一把,往我手里塞,乡亲的浓情厚谊溢于言表。
告别这位村民,慢步走到机耕路中间,我往旁边熟悉的泥路田埂里走过去。虽然天刚下完雨,但田埂还勉强承受得起我的重量。在田埂走着走着,我陷入了沉思……
多么熟悉的田埂!小时候,农忙放学,随父母到家里的责任田干活,就经常从这些田埂上走过。田埂上“低头便见水中天”“戴月荷锄归”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还有,田埂上摸鱼的事又在我脑海里浮现。小时候,每到酷暑炎热的时候,自己就会和村里的伙伴们到田野里,到田埂上摸鱼儿。那时,田野里有很多泥鳅、塘鲺、菩萨鱼等。鱼儿往往藏在田埂的孔穴内,有时一天内,田埂上的孔穴都被我们摸过遍。回想起来,那时虽然天气炎热,摸鱼时被晒得不轻,但一天的活儿,往往收获鱼仔不少,其乐无穷。家乡田埂上摸鱼的趣事,我一直都不忘记。
机耕路的尽头,横着一条的小溪,小溪是村里的一条灌渠,小溪水不深,水面不宽,是村里这一带田野里农作物的生命之渠。水的源头是高州水库,每到夏天,高州水库放水时,下游的水特别多、特別清。小时候,大热天的晚上,父亲会带上我,和村民们一起到小溪里洗澡。记忆中,我的游泳就是在这时候学会的。随着乡村振兴的开展,农村的面貌也发生了变化。现在昔日的泥泞小溪又不同往日了,现已变成红砖水泥砌成的水渠。
我从机耕路踱步回来,时间已接近傍晚,干净整洁的机耕路上,迎面走来了一群群的衣着整洁的村民,他们男女老少,三五成群,一边走路,一边闲谈。从他们悠闲的脚步、轻松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是晚饭后出来散步的了。他们见到从城里回来的我,纷纷走近对我说,在绿色的田埂散步,环境特别优美,空气特别清新,心情特别轻松。这个散步的地方不比城里的公园差。每到傍晚,村里的人们都涌到这条路散步,有时夜深了,还有人在路上散步呢!他们深有感触地对我说,多得政策上的支持,没有党和政府的关心,也没有今天的环境。
“人间五月天,浅夏胜春烟”。走在家乡的田野上,浅夏虽显,但仍觉春深几许,陌上花开。走在家乡的田埂上,我仿佛走在阳光下,仿佛走在春风里,我仿佛走进了童年的岁月中!
柯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