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区楼前,种着各种绿化树,其中就有一些桂花树间杂其中。上面挂着标识的牌子:“桂花,系木犀科常绿灌木或小乔木,是中国传统十大名花之一。集绿化、美化、香化于一体的观赏与实用兼备的优良园林树种。桂花清可绝尘,浓能远溢,堪称一绝。”桂花既是十大名花,可知从古到今国人对其皆情有独钟,现在信阳、汉中等20多个城市都把桂花当作市花,古今诗人多有对桂花的美好吟唱。
其实我小时候对桂花没什么印象。直到读书后,读到诗词“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了解到关于月亮和吴刚的神话,知道在月亮上有吴刚和桂花,桂花还可以酿酒。后来工作后去过广西桂林旅游,知道桂林还将桂花做成糕点,是一种香甜可口的有名特产。
再后来,读到王维的诗歌《鸟鸣涧》,那是一首让我百读不厌、越品越喜欢的诗歌: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桂花是如米粒般大小的花,能够观赏其花瓣的飘落,本身就需要非常宁静的心境和十分专注的眼力。春天,寂静的夜晚,山中空无人迹,鸟儿已然入睡,却被从云层中偶尔露出的月亮惊扰,轻轻地鸣叫几声。短短四句诗,20个字,画面感太强了。那是一种多么幽静的境界、多么空灵的禅意呢?苏东坡最喜欢王维诗画的禅意境界了,对他的诗画有高度的评价:“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王维这首写桂花的诗,奠定了桂花在我心目中难以磨灭的印象。桂花在我思想中,从此也自然带有禅定的意味和境界。
在办公楼的转角处,也有几树桂花,一年四季都开花。有时候香味浓烈,有时候香味清淡。每天上下班来往经过数百上班一族,往往习以为常,或低头想事,或注目于手机屏幕,并不为之停留半刻。而我也许是对桂花有所偏爱吧,每每能短暂驻足,或轻闻花香,或观叶片枯荣、或看花瓣收张。感到人生的幸福也许不在别处,就在你能够随时可以放慢脚步,闻闻身边桂花花香,看看树静草绿。
有时候,不会喝酒的我,也想象着:什么时候,能在桂花树旁边,与一二知己,就着桂花糕、小酌桂花酒,享受一下这神仙一样的生活呢?
看的桂花多了,也有些诗兴,把每次偶然冒出的诗句,凑合起来成一首小诗,题目叫作《几度桂花开》:
转角处几树桂花
一年来数次绽放
在每一个时节里
在雨后或阳光中
默默的生命流淌
闻到桂花香了吗
被问者一脸迷离
每次他匆匆走过
或眉头紧锁沉思
或低头看着手机
那个常停下脚步的姑娘
才分得出阳光下
或细雨中的花香
是不一样的热烈或湿润
像那洁白的桂花儿
似乎只为她一人奉上
其实桂花儿不为谁开放
只是有缘者走进她的芬芳
不管你闻或不闻
花儿不会将她的芳香隐藏
至于那些行走的身体
不知它的灵魂是否已跟上
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