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些食材惠而不贵,以大众的视角进入寻常百姓家,比如土豆,又名马铃薯,就是老少皆宜的一道食物,也是在任何场合都可以摆上台面的一道菜肴。从小我就是土豆控,各种方式烹饪的土豆,于我而言都是美食一道。土豆片、土豆丝、土豆块经过一番简单烹饪都能成为碗中餐。
说起来在我的记忆深处专属母亲味道的饭菜品种有许多,川式回锅肉、川式泡菜、萝卜饺子、红烧肉等等。此外,一盘嫩黄嫩黄的新鲜小土豆,经过母亲的双手清洗倒入锅中稍许煮一下,再轻轻扒掉外表薄薄的一层皮,切成小块后起锅烧点油,将粉嫩的土豆倒进锅里翻炒两下,再简单地点上少许酱油、盐起锅装盘,瞬间飘起的菜香里泛起一阵清香的泥土味,忍不住夹起一块放入口中粉粉糯糯的口感满足着味觉,再来一口,一碗饭就着一盘清炒小土豆片,一转眼的工夫就下肚了,真可谓是食之有味,鲜美香甜。
不仅味美,刚出土的本地新鲜小土豆,外形也甚是可爱,圆圆滚滚的小个子,憨态可掬。如今这种本地小土豆已难觅踪影,取而代之是恩施小土豆、高山小土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味觉的差异有时就在于别处的土壤永远种不出浓郁的家乡味食材。即便是同一种食材,名称相同长相一样,但在我的味觉深处,软糯清香的本地小土豆已成了一道美食烙印,永远挥之不去。
因为喜欢所以常伴,食材与食客有时也能搭配成灵魂的舞者。当我有能力和责任掌勺时,经常把土豆拿来开发各种做法。酸辣土豆丝、清炒土豆片、烧烤土豆片、油炸土豆条等,当它是餐盘里的主角时,它是百变精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当它成为一道硬菜的配角时,也是百搭之品,可以搭配着烧鸡、猪肉、牛肉等等。当它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休闲零食时,也能成为商场、影院、旅游途中最风靡的零食王者。百变的土豆,也是百味土豆,身价不贵也不贱,价格一直处于适中位置,四季皆有随用取之。万物皆有灵,如果土豆有心态,一定是平和淡然,不急不躁、随缘而遇的。
美食美味粒粒皆辛苦,个个土中刨,记得第一次回老家体验的农活就是挖土豆,没什么技术含量,却要实打实的出体力不能偷工取巧,没干过农活的我不一会儿锄头在手中就变得千斤重了。土豆芽被农人埋进土里后,自此不再劳烦世人浇水施肥,将自己的果实掩埋在土壤里,取大地之养分忘我生长,向阳而出,在长辈的故事里像土豆、南瓜这样的食材均能与主人渡苦难共富贵,贫穷的岁月,饥荒的年份,那年抗疫的日子,作为久放不易坏的食材,囤土豆食土豆曾经是饮食的主要来源,作为人间的一道普通食材,它始终如一地坚守自己本分,不与高端食材攀比,也不轻贱自己的身价,于缤纷的美食中踏实地存在,体态厚实并不影响百变其身各种滋味的烹饪,共众生尝之有味。平凡即伟大,人如此,物如此,食材如此,最普通简单的味道里深藏着最深的热爱。
吴炜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