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小时候,总听到长辈们说,在七夕节的晚上,坐在葡萄架下能听见牛郎织女说悄悄话。
大概是牛郎织女的故事太深入我心了,我常常想象,星光月影下,回廊深处,一年不见的牛郎和织女会互诉怎样的衷肠?可惜那时,庭院里没有葡萄架。
种树的时节,我请求母亲,“种棵葡萄树吧,就种一棵。”于是,母亲不知道从何处剪来一根葡萄藤,扦插在园中。那像枯枝一样的葡萄藤,什么时候能长出叶、结出果,能爬满整个竹架?我期待着,时不时去园中看一看。不起眼的葡萄藤,被杂草纠缠,又没有及时剪枝,它几乎只长叶不结果,即使偶然结了几颗果子,也是又小又酸。藤蔓低矮,几年过去,始终没有长成我想要的葡萄架的样子。我也始终没有机会于七夕节的晚上,在葡萄架下听到牛郎织女的悄悄话。
有一年七夕节的晚上,暑热未消,人们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边乘凉,一边分享瓜果。这晚的月亮不那么明亮,反而衬得天上的牛郎织女星格外璀璨。聚在庭院里的长辈们,除了讲一些平常讲的神话故事和村子里久远的传说,必会讲各种版本的牛郎织女的故事。
他们说,七夕晚上牛郎相见织女时,会用箩筐挑着他们的两个孩子,站在银河的另一边喊“织女”；他们说,银河是王母为阻止牛郎织女见面,用簪子划开的一条河；他们还说,七夕那天是见不到喜鹊的,为了让凡间的牛郎与天宫的织女顺利相见,喜鹊都要去给牛郎织女搭一座鹊桥……这样的想象多么丰富而浪漫。
有情人终成眷属,故事的完美结局,也说明了中国人自古以来追求圆满的美好愿景。如今,传统节日越来越受到国人的重视。七夕节,现如今成为较为隆重的情人节,年轻情侣很早就开始筹划如何庆祝这个浪漫的节日。
有的人希望收到一束馥郁的玫瑰花,或者一份贵重的礼物；有的人希望逛逛商场、看看电影；而我只希望,这个节日在葡萄架下度过,希望在葡萄架下听一段浪漫的情话。
周雪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