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那头水牛是头公牛，块头大，脾气特别犟，喜欢打架，远远看见其他公牛，瞪着血红的牛眼，就向对方冲过去。我拉都拉不回来。有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两头公牛打得你死我活。吓得我在一边哇哇大哭。后来，还是父亲和村里人拿着长竹棍赶来，才将两头牛打散。
小时候家里穷，经过父亲多次努力，才分到一头牛，让我们家养。每头牛算四分之一个劳动力，一年可以挣90个工分。
记得那天父亲把一头水牛领回来后，将家里一间放杂物的小破屋收拾后作为牛栏。我看见有牛养了，整个晚上特别兴奋。
第二天早上，天没亮我就爬起来去放牛，把牛牵到后背山去吃野草，待牛吃饱后再牵回来，系在村头那棵大古樟树下。然后拿了两个熟苕去上学。下午放学后，又和其他小伙伴一起去放牛，直到天黑了牛吃得饱饱的，再牵回牛栏。
我养的那头水牛是头公牛，块头大，脾气特别犟，喜欢打架，远远看见其他公牛，瞪着血红的牛眼，就向对方冲过去。我拉都拉不回来。有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两头公牛打得你死我活。吓得我在一边哇哇大哭。后来，还是父亲和村里人拿着长竹棍赶来，才将两头牛打散。
小时候，我们小孩子最喜欢骑在牛背上放牛。第一次放牛时，它不让我骑，一骑它就发狂疯跑，很快把我摔在地上，还磕破了嘴巴，气得我又哭又骂。
“不听话就饿死你！”那天，我掉了两颗门牙，满嘴流着血，倔脾气也上来了，将牛绳系在山边一棵树上，不让它吃草，还用细竹棍子狠狠抽它。后来我气消了，看见牛饿得挺可怜，队长还说有一块水田等它吃饱了去犁田，于是我拍拍牛肚子，解开牛绳牵着它去山边水渠吃草。
不过，从那以后，我与牛的关系可好了。它也不再拿牛眼瞪我。骑它时，它还挺配合我，一低头让我踩在牛角上翻上牛背去骑。我就骑在牛背上一边放牛，一边看书。牛吃草时，身上有无数牛蝇咬它，特别是犁田时被大人用竹条子打出血的伤口，更是叮满了牛蝇，我就用枝叶帮它驱赶牛蝇。
农忙“双抢”时，队长白天要牛犁田犁地，犁了一丘又一丘；晚上还要开夜班拉石磙打谷，碾了一场又一场，牛又累又饿，满嘴吐白沫子，根本没时间吃草。放学后我去野外割回一大担嫩草，挑到田边或晒场里，让它休息一会赶紧吃，有时还学父亲化点盐水用竹筒灌它喝下去；有时犁完一丘水田后，牛一身泥巴，我把它牵到池塘里或者港里洗澡，我也跳进水里浇水帮它洗泥巴，它于是亲热地用舌头慢慢舔我的脸和光身子。
每天，我都把牛栏打扫得干干净净，把牛屎铲出去倒进生产队秧田里做肥料。碰到热天蚊子多，我学母亲用艾草编一个烟把，点燃后把牛栏薰一遍，然后放在牛栏门口，帮牛赶蚊子。
我家那头水牛在我精心喂养下，长得非常壮实，全身牛毛黑得发亮，拉犁拉耙，好像有使不完的劲。牛脾气也改了许多，在我家喂养三年，变得温顺多了。队长看我这么尽心，把牛养得这么肥壮，还在生产队大会上表扬了我，夸我是个好放牛娃，那年年底还奖了我10个工分。
父亲看见队长当众表扬我，并奖我工分，十分高兴，回家也奖励我一毛钱。那次正好碰到敲白糖的小贩来了，他翻出半边没有用的破铁锅叫我拿去换白糖吃。
然而，已经懂事的我，把那半边破铁锅拿去卖了，买了两支圆珠笔和一本作业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