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在傍晚吃过饭后,去看一场猴把戏。
一阵锣声响过之后,穿着人模人样的小猴上场了,扮相可爱,在卖艺人煽情皮鞭的抽打下,小猴子卖力地配合着一阵杂耍,顿时吸引了大家的眼球。观众觉得还不过瘾,一个个尖叫着夹杂笑骂声,情绪高涨。小猴被训练得很是善解人意,顺势捧着碗向围观的人讨要钱。
在那个并不富裕的年代,几个硬币稀稀落落丢下去之后,小猴子或高兴或不高兴,都朝你挤眉弄眼,扮凶相吓唬人。但在众人的哄笑中,耍猴的人又继续表演……
小猴卖力表演,获得了它想要的一根香蕉,或是围观人情绪高涨后,它可以休息片刻,和自己的猴族家人依偎在一起,相互捉捉身上的蚤子。瞧那样子,一家人非常相亲相爱。没过一会儿,小猴子乘着耍猴人不注意的当口,偷偷跳到耍猴人的肩膀上,显摆一下。有时候,耍猴人觉得并不好玩,于是与猴互动一下,互掐一下,才符合剧情的发展。每每看到这里,我总是为卖力表演的小猴鸣不平,为什么围观的人一定要在耍猴人鞭子的抽打下,才有掌声和哄笑声?情绪才会高涨?才舍得往碗里丢几个钱?难道看猴子被虐待是一种快乐?
小时候,锣鼓声会吸引我们,耍猴或是围观者的笑骂声和哄笑声也能吸引我们。一切看似热闹的场面都能吸引我们。当然,一切杂耍和表演都是在锣鼓声中开始,也在锣鼓声中结束。
长大后,又有什么能吸引我们的兴趣呢?或许我们都已经习惯热热闹闹而来,最终,曲终人散,尘埃落定,各自散去。
记忆中的耍猴把戏,仿佛就在昨日。
前几天,我兴致来了去丫头学校,走到河海大学附近,看到摇着爆米花机的老人家,心中倍感温暖,旺旺的炉火中,火苗直窜,爆米花机椭圆形的肚子在老人家熟练的操作下,呯的一声炮响,一种久违的童年爆米花的香味在冬夜的寒风中弥漫开来,清香扑鼻。
这就是生活。猴把戏与爆米花,这都是普通老百姓的一种生活方式。
马上要过年了,热热闹闹又一年,岁月在沉淀,我们也在积累和沉淀。
俗话说得好,“天增岁月人增寿”,多么美好的愿望。可是一转眼我们又老了一岁,回转头去看,什么都没有改变,年少时的豪情还在,贼性也在,玩性也在。
一些记忆消失了,不管我们在不在、来不来、出现不出现,那些平常的日子依旧在那里,不离不弃,不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