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来驱我行,困来驱我睡。”冬天天冷,就在家里读书,把房子收拾得窗明几净,泡上一杯茶,桌上一放,热气迎着从窗而入的阳光袅绕而上,像思绪洇染时光。翻开一本书看,是冬天再好不过的事了。
我在家无事时,要么陪侄子读书,要么自己读书。冬闲时节,父亲每天早晨仍起得很早,我次之。父亲早起,常坐在窗边看风景,而我开始读书。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母亲说:“你爸最近心悸失眠。”我说:“那怎么办,看医生取了药,似乎也无济于事。”唯有事做,可安心。一次侄子把绘本翻得乱七八糟,父亲喊上侄子,一起收拾整理绘本。母亲一旁责怪我:“泽泽不会读,花钱买那么多书干什么。”我说:“我有时间就陪泽泽阅读啊。”一旁整理绘本的父亲没有搭话,但是,时不时地打开绘本看。
渐渐地,我发现父亲开始陪着侄子阅读了,孩子不读书玩耍时,父亲竟然拿着书自己看。母亲说:“你爸现在钻到书里去了。”我笑着说:“那是好事呀,冬天室外冷,待在家读书正好。”
有一次,我回家晚,进门看到父亲房间里的台灯亮着,父亲听到开门声,出来跟我打招呼。我说:“爸,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父亲说:“睡不着,看会儿书。”我说:“那你看会累了就早点睡。”我洗漱完毕,看到父亲房间的灯关了。我躺在床上,想着母亲说的话,我又起身到客厅听父亲睡了没有,却听到父亲的鼾声。第二天一早,父亲房里的台灯亮着,我跑过去看了一下,父亲在看书。“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父亲虽然老了,但他还是依自己的喜好读书。
如今,父亲睡前必读一会儿书,才可安然入睡。睡前读书成了父亲的习惯。自从开始读书后,父亲也负担起侄子的启蒙教育。
有段时间,侄子回他舅舅家了,我看父亲也没有闲下来,而是整天看书,也不知疲倦。我跟母亲说:“我爸床头都放着书。”母亲说:“你爸的心悸失眠,被睡前看一会书给治愈了。”
父亲经常说:“小时候家里大人只为吃饱肚子而奔波,家里哪有闲钱买课外书呀,现在生活好过了,有好多的书可读。”他对着侄子说:“你要好好读书,读书可以开阔视野,增长见识。”
读书成迷的父亲,一闲下来要么陪侄子读书,要么自己读书。“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这或许是父亲白首之年对读书的深刻感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