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缓缓行驶在小路上,路两旁的田垄上刚冒头的菜苗看起来格外鲜嫩。外婆大病初愈,母亲心中牵挂,我便跟随一路向南,回乡村看望外婆。
车辆刚停稳,一个瘦弱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一身灰黑色的衣服,脚穿防水靴,头戴草帽,手提篮子——俨然一副又要去地里干活的装扮。
见到是我们,外婆喜上眉梢,连忙转身打开刚关上的门。“妈,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过吗,你要好好休息,怎么又要下地……”一进到屋子,母亲就忍不住开口,责备的语气中透露出关切。外婆却道:“已经歇了好几天了,今天想下地播点菜籽,天气预报说过几天要下雨,下了雨菜苗长得快,得抓紧把种子种下去。你们先在家休息,我很快就回来。”母亲很是无奈,任她如何劝说,外婆都要坚持去种地。我也不好强行阻止,便跟随外婆一同下地,好分担些农活。
通往自留地的路程需要步行二十分钟。昆虫在长吟,天空中连一朵云的踪影都找不到,是个很好的大晴天。步行的过程中,我已经开始出汗,微风拂来,湿润的面颊有一丝凉意。当我们到达地头,外婆就挎起锄头开始翻土,动作麻利娴熟。我也抡起家伙开始翻土,不多时,汗珠就挂上了我的额头。过了没多久,外婆和我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但她的动作仍然有条不紊。外婆翻的土松而均匀,深度适中。“外婆,您累不累,休息一会儿再干吧?”我已经感受到了农耕的枯燥和劳累。
“我不累,你累了就去休息下,篮子里有水。”外婆抬起头笑着说,说完又埋头继续干活。翻好土后,外婆便开始撒播种子,外婆按照大致相等的间距埋入种子,我负责盖土。微风从耳边拂过,轻柔得仿佛在说着悄悄话。仔细听,这风里似乎还夹杂着其他的讯息。两排青菜籽终于全部下地,我早已一身汗,虽然疲惫,但这一刻,我明显地感受到了一种踏实的情感。外婆看着两排平整而松软的田垄,脸上洋溢出满足的笑容。
家里一年的蔬菜,几乎都来自这片小小的自留地。这片土地滋养着一个温馨的家,也不时传递给我一个朴实的信息:只有耕耘,才有收获。我静静地望着这片肥沃的土地,眼前已是一片绿油油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