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记忆仿佛是一条长长的河流,那些泛起涟漪的思绪萦绕在心间。
我的家乡地处海岛西南部的山村。在物质极匮乏的时代,用杂粮和着红薯干煮的饭,叫红薯干粥。那是我舌尖上的童年味道。
夏天,我家自留地里,红薯藤长得绿油油的。长长的藤蔓交织着,匍匐在地面上。茂密的叶片与一条条的茎蔓连在一起,将土地覆盖。微风轻轻一吹,像泛起了一层层绿浪和一道道清波一样。清晨,绿油油的红薯地里开满淡紫色的花,像牵牛花似的。
红薯的吃法也很多,可以烤、蒸、煮,还可以制成薯干。红薯干是童年最美味的零食。
秋天,母亲把自家地里收获的又酥又甜的几牛车红薯,刨成一片片的薄片。我负责把它们晒在院子里的几个大簸箕里。
白天,母亲到田园里劳动,晒红薯干就成了我的责任。我会每隔两三个小时翻晒一次,还要防着家里养的几头猪偷吃。晒干后,母亲会用箩筐把薯片收起来捣碎,装在缸里。
每天早晨,母亲先把一升的红薯干洗干净,再淘点糯米、眉豆,掺在一起放在大锅里熬,柴火烧得很旺。我们姐弟的希望也如这火苗一样,满面通红。一会儿工夫,揭开锅盖,一股浓浓的糯香甜味,馋得我们舌尖打转。
红薯干粥成了那时家家户户餐桌上最丰富的主食。母亲说:“红薯干粥要慢慢熬,火要旺,熬的时间要适中。煮的时间太短,味出不来;时间太长,煮烂就成了红薯饭,不好吃。”
那个年代,我们在红薯干粥的滋养下,健康成长。
家乡的炊烟,袅袅升起,牵引着我思乡的脚步。红薯干粥情结在我的岁月长河里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