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北部湾边上那一个名叫港彩的村庄,一定是从海上漂过来的。那满身氤氲的海腥味,很远很远就能闻到。
村庄没河可依,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村里人便也没有弯弯曲曲的心事,个个活得坦荡而辽阔。
勤劳的村庄,总是迈着船的脚步,说着海的语言。海螺、螃蟹、鱼虾……一个个鲜活的词汇,被印刷在渔网上,即使在那饥饿的岁月,也能温饱着村庄。
洁白的海沙,把村庄的天空洗擦得澄清澈透,而那五颜六色的贝壳,用力护着每一个墙角,静静讲述船长与水手的故事。
跟随村庄一辈子的木麻黄,挺着父亲最直的腰杆,披着母亲最柔的头发,在每一个日出或黄昏,唱着风帆一样的歌。
傍晚时分,村庄的女人准能吹起袅袅炊烟,等待赶海晚归的男人,而一帮小屁孩却光溜溜地在海里一边戏水,一边偷看太阳洗澡。那色彩斑斓的霞光啊,把村庄的心事染得生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