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的四大名菜文昌鸡、加积鸭、和乐蟹和东山羊享誉盛名,然而在我的家乡也有一道特色美食同样博得人们的喜爱,它就是黄流老鸭。
我的家乡地处乐东西南的沿海一带,地势平坦,水草丰茂,稻谷飘香,适合养殖鸭子。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当年每家每户都养殖鸭子,少的有几只,多的有十多只。每当收割完稻谷,我和村里的小伙伴就把自家的鸭子赶到田间放养。鸭子在田里吃着散落的稻谷,还有小鱼小虾、田螺等天然食物。我们这些“放鸭娃”在水沟里尽情游泳嬉戏,欢笑声久久回荡在乡间田野。这是童年快乐的时光,已深藏在岁月的记忆里。
鸭子放养四个多月,就到了下蛋的周期。小时候,一大早睁开眼睛就赶忙跑去鸭栏,数着摸着还有余温的鸭蛋后,第一时间赶紧告知父母,一家人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几个鸭蛋也能解决生活中的一些问题,养鸭自然成了家里不可或缺的事情。要想吃到鸭肉,得等到逢年过节才能宰杀一两只不再下蛋的鸭子。老鸭肉质紧实,香醇解馋。记得那时就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等待着春节的到来,吃上鸭肉,穿上新衣服,就已经感觉到满满的幸福。
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有经商眼光的家乡人在镇上经营起老鸭店,颇受外地人的青睐。从此黄流老鸭声名鹊起,老鸭的味道也走出了家乡,黄流老鸭店在琼岛的三亚、东方等一些市县相继“问世”。
店里主要的食材采用本地放养一年半以上,且下过蛋的老鸭。烹饪方法主要是白切和干煸,其中白切的吃法把老鸭的原汁原味体现得“淋漓尽致”,深受本地群众的喜爱。
白切老鸭的烹饪看似简单,其实很讲究“门道”的。宰杀洗净的鸭子下锅后,用柴火把水烧开,慢火浸煮,水温要保持微沸而不能太滚。每间隔十分钟就要给老鸭“翻身”,使其受热均匀,直到用筷子往鸭腿上端戳进肉内不冒出血水为止。这时要把煮熟的鸭子捞起,然后改刀装盘,即把鸭子捞出放在案板上,分切鸭体,切成块状即可摆盘。端上餐桌,鸭肉的香味随即飘满整间屋子,令人垂涎欲滴。老鸭独特的味道,自然离不开的是由本地带皮小蒜头、滚烫鸭汤、酸桔子、黄灯笼辣椒等原料秘制而成的蘸料。夹上一块裹满料汁且有嚼劲的鸭肉,慢慢品尝,越吃越香,回味无穷。蘸料是吃老鸭的“绝配”和“灵魂”,也是招揽回头客的秘诀之一。
此外,干煸老鸭、小酸瓜炒鸭杂,以及鸭汤煮熟的干饭,同样也挑动着不同人群的味蕾,让大家慕名而来,赞美而归……
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在平常的日子里吃上老鸭已不再是奢求,可我依然对它“情有独钟”,念念不忘。离家在外多年,在我工作的地方也有几家老鸭店,可就是吃不出家乡老鸭的味道。每逢节假日或是闲暇时回家,总爱约上亲朋好友去吃老鸭,同时小酌几杯黑豆米酒,微醺惬意之中多了几分对家乡的眷恋。
随着黄流老鸭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前些年在央视《远方的家》专题栏目“家乡的味道”中,对黄流老鸭做了详细的推介,这道海南名菜也随之走出海南,走向全国。
时光清浅,乡情绵长。老鸭的味道,散发浓浓的乡愁记忆。那么多年了,它始终萦绕在我的心间。
吉才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