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是农民期盼的时刻,经过了一个冬天的休养生息,土地重新焕发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对于水稻田,在春耕中要经过“二犁一耙一耖”。
以前农村春耕都是靠牛拉犁来翻耕水田,整个犁身除了三角形的犁头是铁制的外,其他地方都是木头制作的。
早春的气温还是很低,耕田人身穿棉袄,赤着脚驱赶牛犁田,大多是用右手紧紧握着犁把手,左手牵着穿在牛鼻子上的牛绳跟在牛后面,嘴里还不时发出口令引导牛的走向:“溜溜”是转弯,“嗨嗨”是前进,“哗哗”是停止前进。需要牛快走,就拿“牛呼啸”打向牛的身躯,但常常是随手挥一挥,舍不得真的打牛,只是吓唬一下。有经验的老牛,都会“不待扬鞭自奋蹄”,做到人牛步调一致。
刚犁好的田,泥土粗硬,接着就要用到耙,耙的作用是把犁翻耕上来的成块泥土耙碎。耙一般由4根硬木组成一个长方形的大木框,两根长硬木上安装有10多个木制的尖齿。牛轭上的两根绳子分别系于耙的两边,耙田时,把大木框平放在水田里,耙田人的两只脚一前一后,分别跨站于前后两根宽木条上,一手牵牛绳,一手拿“牛呼啸”,看着很有些气势。耙的尖齿在泥巴里面通过,渐渐地把这些泥块给耙碎了。
刚耙好的泥块很大,农民用锄头把它切小,经过水浸泡后的泥土会变得柔软,但还要让泥土“休息”几天后再次犁田,第二遍犁田比第一遍要省力多了。
二犁后的田还不能插秧,因为水田不太平整,这时要用上一种叫“耖”的农具。耖主要有两根横杆,上面的横杆用来做把手,下杆安装着十几个尖齿,工作时耙齿是横排的,而耖齿是直排的,形状上如一把大梳子。为了平整泥土,耖田人用双手扶住横杆,牛一前行,耖田人便如同手握十几支大毛笔挥毫酣书,有时双手用力往下压一点,有时双手轻提,绘制出一幅热闹的春耕图。
通过犁、耙、耖的耕作,水田已经大致平整,泥土已经稀软,只待插秧种田了。如此,年复一年,一代代的人在这片土地上忙碌耕耘、收获着。
而今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现代农机具的普及彻底改变了传统农业的耕作方式,犁、耙、耖,这些农具和操作程序已淡出人们的视野,但透着质朴,透着泥土芬芳的春耕画面一直刻在我的记忆里。
张必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