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得好像比任何时候都早，7点钟吃完早点，走在去单位的路上，发现太阳都得仰视了。就在准备低头继续走的一刹那，无意中发现右侧楼房二楼窗沿下，几只燕子正在忙碌地衔泥筑巢。
鸟巢好像已经搭建了大半，直径大约有15厘米左右。盯了一会，我惊讶地发现，居然有几只小燕子，从巢边沿伸出脑袋，小嘴巴张得大大的，脑袋则在不安分地左顾右盼。
有三五只燕子，不知是巢中小精灵的父母还是它们的亲戚邻居，有的在巢边忙碌，有地舞动着翅膀在空中盘旋，有的瞬间飞得不见踪影。它们，是给这家新来的住户帮忙的吧？
很熟悉的情景。记得小时候在家乡，盖房子是一件很大的喜庆事。只要上门打声招呼，村里家家户户，都会派来个青壮年劳力，义务帮工。只管两餐饭，三五个菜即可，简单，管够。没有想到，燕子也有这样热心肠的天性啊。
燕子们叽叽喳喳个不停。那时，在外婆家的堂屋墙壁上，每年的春夏季节，总有燕子来筑窝。其中，有些是往年搭好，又回来居住的。
家里有燕子来居住或育儿，外婆认为是件吉利喜庆的事，好兆头。她心细，出入家门时，总会留出碗口大的缝隙，这样掩着门，燕子进出就很方便了。即使外出干活要锁门，也会选择铁拴最远端的环，最大限度地可以让燕子飞翔。她说，这样燕子就不会担心回不了窝了。
说来也怪，我们这些野娃子，即使再调皮淘气，也没有谁去逮燕子，戳燕巢。
外婆家的燕巢，最多的时候有三四个。到了腊月扫尘，外婆清扫蜘蛛网，会特意避开这个区域，以免碰坏燕窝。
如今，外婆去世已经多年了。退休在家的舅伯，仍住在这个老宅子里，依然如故延续着这个留门的习惯。前年，我陪同家人回到老家，在舅伯家吃饭，无意间抬了抬头，惊喜地发现，那些巢依然还在。
周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