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父母都有着同样的愿望,希望孩子健康、成功与幸福。我的父母也不例外,他们总是用一些令人费解却又那么刻骨铭心的方式和渠道,为孩子们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特别的爱。
父母总是拍着胸口,胸有成竹的说,凡是城市里难办的,就在乡下想法解决。他们认为城市里的房子空间有限,在农村种植养殖方便多了。为了让儿女们、孙子们吃到更多的农家鸡蛋,父母在田间架起鸡栏养起了走地鸡,还专门去学习相关知识,设法让鸡下更多的蛋。每次从鸡栏回来,如果他们脸带笑容,往往意味着他们捡到超过10只蛋,否则,他们会显得无精打采。每逢刮风下雨,父母首先担心的是鸡栏里的鸡;遇上鸡生病,他们会比自己生病更难过。父母还向乡亲借荒地种起了番薯,用精心照料代替了农药肥料,虽然产量不大却乐在其中,他们把有虫蛀的番薯挑选出来煮吃,还有理有据地说这种番薯才更甜,而把好的番薯存放在家里等我们兄弟姐妹回家取。
有时候,我在回家前会提早告诉父母想吃童年时他们煮的酸甜猪拱嘴,他们就一大早去市场买回家煮好。闻着童年熟悉的香味,我狼吞虎咽,一旁看着我的母亲眼眶湿润了,喃喃细语着:“儿子呀,工作再忙也不要饿着呀!”当发现家里的高压锅已经是我们少年时开始用的,现在已经变成“橄榄”形状,存在安全隐患,我们给父母买了一个新锅。父亲纳闷半天,不断自言自语:“新的太薄了,还不太懂得用。旧的用了30多年还没有明显破损,说明质量非常好啊,真不应该浪费。”趁父亲不太注意的时候,我用铁锤把这旧锅给砸烂了,然后告诉父亲是我不小心摔坏了。父亲愣在一旁,念叨着:“宁愿打我一拳,也不要砸锅啊。”他低头垂目,还想着怎样把锅修补回来。那一刻,我觉得或许自己真的忽略了父亲的执着与感受。
父母总是那么的坚强,总把最好的身体状况展现给孩子们,往往报喜不报忧。有一次,家里来了好多亲戚,父母与大家相谈甚欢,待送亲戚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父亲走路歪歪扭扭的。经过盘问,我才知道他前一天身体已经不舒服了,亲戚们到来之前,父亲吐了两次,却在亲戚们到来时装得那么健康自然。这事让我们想想都后怕的,八十多岁的父亲还自豪地说以前一直这样都没问题。
青山有绿水陪伴,蓝天有白云陪伴,树枝有绿叶陪伴,田野有庄稼陪伴。总有一种陪伴是在重复不断、循环轮回,那是父母年轻时陪伴孩子,孩子陪伴年老的父母。充满童真的孩子有父母的陪伴便有最安全的感觉,上了年纪的父母有孩子的陪伴应是最温暖的感觉。闲着的时候,总想着要多陪伴父母。父母喜欢在市场上走走看看,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于是陪伴着走在几十年来回往返的小路上,边走边听着父母诉说的一些往事,一幕幕,有艰辛与悠闲,有惊险与安逸,有伤心与快乐。父母年轻的时候,孩子就走在前边;父母年老了,却要走在孩子的前边。那时候孩子跌跌撞撞,现在父母跌跌撞撞;那时候孩子与父母是矮矮高高,现在却是高高矮矮;那时候父母叫孩子慢慢走不着急,现在叫着父母慢慢走稳一点。忙着的时候,总是思念着陪伴,难以想象下雨天父母还撑着雨伞走在路上的情景。
与父母的那些事,串成浓浓的乡愁,那么的甜美、那么的幸福、那么的温暖,让人依恋、让人惦记。乡愁是一条通往家乡的道路,乡愁是打一个问候父母的电话,乡愁是吃上一顿父母煮好的热饭。父母是乡愁的作曲人,我们在歌唱着!
李发武